“怎么不叫醒我?”
“那公公说陛下有旨,若是您睡着就等您醒了再传旨。”
凌夜寒匆匆到了前院,就见来传旨的是张福的徒弟张春来,张春来立刻迎了过来:
“见过侯爷,陛下有旨,京郊北营近日换防,兵器,武械皆需要清点,着靖边侯去协助兵部的人清查,替朕盯紧了。”
“是,臣遵旨。”
张春来笑着递上来一个食盒:
“这是陛下早朝前叫小厨房做的醒酒汤,叫奴才给侯爷送来,侯爷用了早膳喝了汤再去北大营便好。”
凌夜寒此刻有些懊恼,他也没想到昨晚那酒那么烈,竟然在宫里喝多了:
“替我谢谢陛下,公公,我昨晚是怎么回来的?”
“是陛下着邹统领送您回来的。”
张春来走后,凌夜寒烦躁的揉了揉头发,他努力想昨天的事儿,却像是隔着水雾似的,他应该没说什么不该说的话吧?应该不是因为惹了陛下不开心才把自己调到北大营的吧?
不过算算日子北郊大营确实是这几天换防,萧宸对军资,武械的管束严格,从前在军中自己也经常去监督武械盘查,他又低头看着餐桌上那盅醒酒汤,还给他送了醒酒汤,所以,应该不是他昨晚醉酒闯祸了吧?
萧宸圣旨中说的是靖边侯,凌夜寒便也没有再穿常服去军营的道理,而是换上了寻常在营中的铠甲快马赶往了北郊大营,冷风呼呼迎面吹着,他脑子还留在昨晚,他隐约觉得好像把什么事儿给忘了,但是又怎么都想不起来,在隔着头盔敲了几次脑袋后,北郊大营的营门已经遥遥在望。
而就在他骑马入了大营的时候,他的好兄弟成保保也入了御书房。
成保保接到圣旨就开始战战兢兢,一路跟着御书房传旨的小太监后面打听,但是问了一路也没问出个所以然来,他一个刑部芝麻官,到底犯了什么事儿能让陛下亲自过问啊?越是靠近御书房腿就越软,张福瞧见他的模样笑了:
“小成大人来了?陛下等着你呢。”
成保保腿更软了,进殿之后才发觉陛下并未在桌案后,而是坐在窗边的一方软榻上,他急忙掉头叩头请安:
“臣给陛下请安。”
“起来吧,坐。”
萧宸目光在成保保身上转了一圈,成保保感觉汗毛都要竖起来了,萧宸半晌才收回视线:
“元安今年也二十多了,可有定亲?”
成保保听着陛下叫自己的字,又提起婚事就紧张起来,生怕陛下乱点鸳鸯谱要赐婚:
“没有,臣还小,想着多在朝中做点儿事儿,不想太早成家。”
这幅紧张的样子让萧宸微微眯眼:
“你与夜寒走的近,他如今也是孤身一人,你们难不成是商量好的都不成亲?”
成保保脑子急转,不好,陛下是冲凌夜寒去的,难道他是想给凌夜寒赐婚?但是凌夜寒有心上人了,可不能让陛下乱点鸳鸯谱:
“陛下,我们可没有商量,寒寒,不是靖边侯心中应当是有心上人的。”
萧宸抬眼:
“是谁?”
帝王凝眸的压迫感非同一般,成保保呼吸都快停滞了:
“这个臣真不知道,就是上次与他一块儿喝酒的时候他说的,说他有一喜欢的人。”
萧宸靠坐起来些:
“上次是什么时候,他如何说的?”
“就,就是他被贬为侍卫后,有一天他下值我就带他去了酒楼,我是见他最近似乎有心事,就问了一句,他便说他有一个喜欢的人,还说已经有几年了,我就说让他上门提亲,但是他犹犹豫豫的,说那人应该不喜欢他,只是把他当亲人看,他怕贸然上门便是连亲人都做不得了。”
成保保一边说一边小心瞄着陛下的神色,看着他似乎没动气这才又开口:
“我,我就鼓励他让他不如勇敢一点儿,烈女怕缠郎嘛,万一人家也喜欢他呢?”
萧宸听着这烈女眉眼一挑:
“他听进去了?”
成保保立刻点头:
“我瞧着他应该是听进去了,他还说他喜欢的人爱下棋,寒寒棋艺很高的,我就让他找机会去多去陪人家下棋,定能俘获芳心。”
棋艺很高?萧宸想起那晚的臭棋篓子,再看眼前这对凌夜寒棋艺满眼赞赏的人头一次不知道说什么好,难怪那小子下成那样也好意思来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