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升级（小小修） 怎么样，刚才我是不是……
看到闪光弹袭来的一刻, 琴酒迅速猛转方向盘，试图掉头离开。
然而他还是迟了半拍。
眼前骤然炸开的白光瞬间撕裂了黑夜，在视网膜上灼烧出一片令人眩晕的光斑。
下一秒, 视野完全消失, 只剩一片惨白。
为避免撞上护栏或是边坡, 琴酒不得已只能狠踩刹车，将车完全停了下来。
他捂住眼睛，靠着方向盘, 听见摩托车的声音绕到来路的方向。
紧接着便传来女警要他下车的警告。
啧，这是打算两面夹击吗？
说实话，比起对被捕的担忧, 琴酒此时更多的是不解。
从一开始抓住的年轻女交警手机里的短信来判断, 这次从追踪到诱捕的一系列行动，显然是出自那个叫萩原的女警之手。
可是, 从穿着和装备来看, 对方不是交警吗？
而且刚才她喊的是什么来着……
黑泽保时捷的监护人？
不是琴酒, 不是黑泽阵, 不是黑衣组织的危险人物。
而是, 黑泽保时捷的监护人。
监护人？
这是什么恶心的称呼。
Top killer此刻心情很复杂, 脑海中瞬间浮现出那些因有了孩子而痛失本名, 从此被称呼为“xx妈妈”“xx爸爸”的家长形象。
而此情此景, 就仿佛是自家熊孩子在学校调皮捣蛋，自己被老师叫去办公室挨骂一般。
“黑泽保时捷的监护人, 你的孩子今天又和同桌打架了, 请你回去以后好好和她谈谈。毕竟家庭教育才是教育的基础，不能把责任全推给学校和社会……”
打住。
琴酒狠狠摇头，将莫名其妙出现的老父亲既视感从脑子里甩出去。
谁家熊孩子调皮捣蛋, 能引得四辆警车来围追堵截？
——这家伙到底在外面干过什么？！
琴酒感觉，自打发现这辆车的秘密后，自己的情绪波动简直呈倍数增长，连宾加都没把他气得像现在这样，时不时急需一口速效救心丸。
如果不是被强制绑定，他此刻真恨不得直接把保时捷打包扔到对面，并严正表示自己和这辆破车没有半毛钱关系。
但现实明显不允许他这么做。
况且伏特加还在对方手上。
车外再次传来女警的催促。
虽然眼睛依旧看不见，但敏锐的听力还是让他迅速判定了对方的位置。
琴酒闭着眼，稍微平复了心绪，嘴角却勾起一抹冷笑。
以为这样就能控制他？
这群愚蠢的警察恐怕根本就不清楚自己在和什么样的对手较量。
他摸索着重新挂上挡，转动方向盘，凭借对车辆的熟悉，精准地将车头对准了萩原千速所在的方向，并握紧了手中的伯.莱塔。
——把人撞翻或者开枪打残，然后拿这个女人的命做要挟，用来交换伏特加。
琴酒在心中瞬间做出了决定。
当然，要是对方运气太差被直接撞死，或者在躲避过程中，被自己凭手感射出去的子弹洞穿脑门，那就怪自己运气不好吧。
反正伏特加在警察手上，暂时也没有性命之忧，之后再找机会把他救出来便是。
想毕，琴酒脚下蓄力，准备一脚狠狠踩下油门——然而，一股猝不及防的离心力却猛地将他甩向座椅靠背。
琴酒：？？
“你在做什么？！”
感受到身下的车突然带着自己原地转了半圈，又突然弹出侧面的安全带，将他紧紧捆在座位上，琴酒不禁又惊又怒，出声斥问道。
“欧豆豆们哟，安心洗路。*”
一个正义凛然却莫名奇妙的青年声音冷不丁从音响中传了出来。
还没等琴酒吐槽这塑料的日语，一阵滋滋噪音过后，另一个更为成熟的声线再度响起。
“今天在这秋名山上，我会让你们见识到真正的赛车技术。*”
琴酒：？？
他心里顿时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果然下一秒，伴随一声激昂的“逮虾户——”从音响中骤然炸裂开，引擎同时合着节拍发出亢奋的轰响，整辆保时捷便如同脱缰的野狗，以一种失控般的疯狂姿态向前猛冲了出去！
“快散开！他撞过来了——！！”
对面的警察们被对方这副好似要同归于尽的架势吓了一跳，纷纷朝着道路两侧躲去，只剩作为路障的警车仍然停在原地，将左右两条车道严严实实地堵死。
“别担心，我们有四辆警车，靠一辆古董车不可能撞得开……”
这边带队的横沟重悟话音还没落，只见保时捷猛地向左将方向盘打满，同时刹车卡钳向下一压，整个车身瞬间斜向一侧，竟凭借左边两个车轮立了起来！
“这是——”
不远处的萩原千速见状，瞳孔骤然一缩。
下一刻，只见车窗打开，一个铁盒打着旋被扔到了前方路面上。
紧接着，保时捷向前驶去，精准无误地碾上铁盒，车头顿时猛地向上翘起——
轰——
在众警察目瞪口呆的注视下，只见漆黑的古董车仿佛化身战机，直接踏着铁盒原地起飞，如电影慢动作般划出一道优雅的抛物线，从几辆警车和一众看呆了的警察头顶直直跃了过去！
在途经伏特加头顶时，副驾车门甚至还找准时机弹开，一条雪白得如同鬼魅的纤细手臂从车厢内闪电般探出，眨眼间就将人拽进了车里。
砰——
车门关上，车轮着地，保时捷左右晃悠了两下，很快便稳稳落在公路上，并借着这股冲势，猛踩两下油门，朝着下山的道路欢快地疾驰而去！
横沟重悟发誓，他甚至看到那只白皙的手臂伸出车窗，冲他们挥了挥，做了个再见的手势。
“……”
等到保时捷完全消失在视野，这位临时赶过来帮忙的神奈川县搜查一课的刑警看向对面萩原千速，嘴巴张了张，神情一时间变得格外复杂。
“千速，”待对方骑着摩托赶过来这边汇合，横沟重悟犹豫再三，还是选择小心翼翼地问道：“所以，你今晚突然打电话，拜托我们帮忙拦截的嫌疑人……是你弟弟吗？”
这等华丽的车技，他以前只在萩原千速那个车神弟弟身上见识过。
虽然刚才由于夜色遮掩，没看到司机的模样，但这种完全脱离人类范畴的操作，他实在不觉得有第二个人能够做得出来。
而萩原千速此刻大脑也是一片混乱。
神秘的人口贩卖集团；
被炸死的少女和消失的保时捷；
今天早上莫名其妙“死”去的弟弟；
突然出现的，和小捷外貌相似的神秘监护人；
研二独家飞车秘技……
虽然从身高和身形来说，刚才那个阴冷的银发男人确实和自己弟弟很相近。
虽然她也的确听说过，有一些易容大师能够将一个人完全化妆成另一个人。
虽然那个“靠扔东西将车轮抬起，从而飞车上天”的动作完全就是一比一复刻研二的技术……
但是，萩原千速看得很清楚，之前在码头时那男人眼里散发出来对人命的漠视，还有开枪时真的想置自己于死地的阴狠，绝对不可能是研二伪装的……
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已经确认顺利摆脱追踪，正开回东京市区的保时捷车内，伏特加发出了鬼一样的惨叫。
他知道面对救命恩人，自己此刻应该更加尊敬一些。
他也知道大哥向来不喜欢他大惊小怪。
但是——
现在大哥都是一副别过头不想看的姿态，应该也能原谅自己的失态吧？！
“你你你你你你是什么东西？”
伏特加坐在后座上，指着副驾驶惊恐地发问。
只见此刻副驾驶上，正端端正正坐着一个大约四五岁，宛如洋娃娃般精致的女孩。
银色长发，紫色眼睛，白瓷般细腻的皮肤，颇有组织特色的黑色帽子和外衣。
还有脸上无比甜美的笑容。
任谁从正面看到的第一眼，都会在心里叹一声卡哇伊。
是的，划重点。
从正面。
而此刻，伏特加坐在车后排。
洋娃娃般的女孩身体朝前，只有头向后转了180度，在窗外飞驰而过、忽明忽暗的路灯灯光中，定定地望着他。
“大山~”
女孩的头又丝滑地转了45度，看向驾驶座。
“小帅~~”
再次转回来。
“怎么样，刚才我是不是超级酷？”
女孩眼睛亮晶晶的，闪烁着期待的光。
——字面意思的，闪烁着（期待的）光。
“……你你你要不先把头转过去？大半夜的，我怕我心脏受不住。”
伏特加咽了口唾沫，看着对方从善如流地将脑袋转向主驾的琴酒，两盏眼睛射出的光此时从黄色变成了红色，映在琴酒脸上，仿佛两个口红印。
“……把夜间灯光自动开启的功能给我关了。”
琴酒开着车，余光瞥见身旁那两个奥特曼般的发光眼，表情一言难尽。
“这就是，你所谓的升级形态？”
乍眼一看还算像人。
如果忽略那颗能360度旋转的脑袋，橡胶一般可伸可缩的四肢，还有那两个一会儿黄一会儿红、仿佛汽车车灯的诡异眼珠的话……
琴酒捏捏眉心，不知是因为刚才突如其来的狂飙，还是现在旁边坐的这个充满槽点的非生物，让他觉得自己太阳穴更痛了。
“那招是你从哪学来的？”
他记得不管是自己还是伏特加，以前绝对没有这么开过车。
“不记得了，可能是之前什么动画里看到过吧？”
保时捷听话地关了眼里的灯，认真回忆了一下，脑中却只闪过一段残缺不全的画面。
黑夜，霓虹灯光。
热闹的市中心区。
米花市特色尖叫，飞驰的摩托。
还有引擎轰鸣，仿佛飞翔般的感觉。
——应该是什么时候看的赛车电影吧？
毕竟自己只是一辆本本分分的老爷车，怎么可能做出在闹市区追逐飙车这种疯狂的事情……
感叹了一番“片到用时方恨少”，以后一定还要继续多看点类似的动作片学技巧，她又将脑袋重新转向前方，新奇地打量起自己的新身体。
为了冲出包围圈，同时拯救大山，她刚才第一时间用【我逃你追】任务得来的奖励能量向钛师傅3.0兑换了材料进行升级，这才得以及时变出人形，从琴酒兜里掏出铁盒当作障碍物扔出去，并在飞到半空的时候开门将伏特加抓了进来。
[虽然比起努努是进步了点，可是为什么还是短手短脚的？]看着自己稍微垂下就被大衣完全盖住的四肢，保时捷在脑海中不满地嘟囔道。
[短怎么了？]钛师傅3.0不解地道：[反正是类似橡胶的材质，需要的时候，像刚才捞大山那样拉长不就好了？]
[我是汽车人，不是想成为海贼王的人。]保时捷满头黑线：[而且我想要那种威武雄壮的——像擎天柱大哥一样的双开门身材！再不济，至少也要像小帅大山一样又高又壮吧？这个小豆丁看着一点气势都没有……]
[才一次升级宿主你就想一步到位，是不是太贪心了？]钛师傅3.0虚空白了她一眼，又不走心地鼓励道：[继续努力升级吧，双开门会有的，又高又壮也会有的。]
[好吧。]保时捷叹了口气，又追问道：[不过现在我是不是不用时刻和小帅绑定了？]
[没错。]钛师傅3.0调出【人类拟态】使用说明，[现在的话你大部分时间都可以自由活动，只需要每24小时去车主身边打个卡就行。]
[怎么打卡？]
[这个倒是没有规定，可以设定自定义动作，只要是有效的肢体接触就好。]钛师傅继续翻着说明书划重点，[不过只能设置一次，之后就不能更改了。]
[我知道了，那现在设定吧，我跟小帅商量一下。]
于是保时捷转过头，身体微微探向主驾的银发男人。
“那个……”
然而，还不等她将打卡的事说出口，前方路口突然冲出来一个醉汉，歪歪扭扭地向着他们的方向撞了过来。
开车的琴酒连忙一个急转弯险险避过去，还没等他回正方向盘，就感觉什么东西扑到了自己手臂上。
比自己头发更加细软的银发扫过鼻尖，与此同时，侧脸传来柔软而冰凉的触感。
他僵硬地转过头，和近在咫尺、因转弯惯性被甩到自己身上的银发女孩对上了眼。
“唔呜呜……”
保时捷眼含热泪，痛苦地捂住被男人脸骨撞疼的嘴，跌坐回自己的座位。
下一秒，她听见脑中响起一个十分不祥的机械音。
[打卡姿势设定成功，请每日坚持打卡噢～]
第42章 拍卖会1 亲就亲吧，就当每天被狗咬一……
一开始, 琴酒对突如其来的“投怀送抱”完全没有在意。
又不是10岁的纯情小男孩，被美丽的小女孩不小心吻一下，就脸红无措。
然而听完保时捷的解释, 他很快就真的脸红了。
——气的。
“打卡？每天一次？”
每一个字, 都像是琴酒咬着后槽牙, 硬生生从喉间挤出来的。
“还有同一个动作是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意思嘛。”
保时捷一边回答，一边在大脑里和钛师傅3.0确认刚才说的“保养事项”有无遗漏，丝毫没有注意到隔壁慑人的气势。
“每天晚上需要重复一下刚才的动作, 这样的话，接下来24小时我就又能继续自由活动了。”
说着，她又仿佛确认步骤一般, 飞扑, 抱住银发男人的手臂，在对方没反应过来前再次吧唧一口。
“先抱左手, 再亲左脸……唔, 对, 就是这样, 以后记得别搞错方向和顺序了。”
在心里默默记好笔记, 保时捷一抬头, 发现眼前的男人不知什么时候掏出了伯莱.塔, 正对准自己眉心。
而此时伏特加已经完全缩在后排座位上, 硕大的黑色身躯徒劳地想和咖啡色的真皮座椅融为一体。
保时捷甚至眼睁睁看着他从后备箱颤颤巍巍地掏出了琴酒的浴袍，试图把自己从头到脚遮起来。
抖这么厉害, 大山很冷吗？
保时捷体贴地把车内空调调高了几度, 这才又看向驾驶座里拿枪抵着自己额头的银发男人。
“小帅你怎么了？”
她终于注意到对方比平时略红的脸。
啊？太热了吗？
为难地看了一眼后座仍然抖成筛子的大山，她无奈地又把空调调了回去，甚至还往下降了几度。
对不起大山, 小帅是领导。而空调度数从来都是根据领导最舒适的温度设置的……
合格的社畜保时捷在心里为自己的职场灵敏度点赞。
不过仍然稳稳抵在眉间的伯莱.塔告诉她事情并不简单。
还好，在她琢磨着到底是继续调低空调温度，还是干脆直接把车窗全部打开，让大风吹大风吹一直吹，吹走小帅心里那段痛那段悲的时候，对方终于开了金口。
“换个动作。”
“哈？”保时捷迟疑了一下，才明白过来对方说的是打卡，继而为难地挠挠头，“恐怕不行，已经设置后就不能更换了。”
她对此也很无奈。
本来想的打卡动作是像《变O金刚》里擎天柱sama和同伴们打招呼那样，双方伸出拳头互相抵一下，简洁又帅气。
不过好在，现在这套动作也不算难。
只不过因为身高差距，有时候需要小帅蹲下来，或者抱她起来才能完成。
——但她现在又不是之前八百公斤的仿生司机，抱一抱而已，对小帅来说应该完全不成问题才对。
然而琴酒仍旧黑着脸，每一根头发丝都写满了抗拒。
“不打卡会怎样？”
听到这话，保时捷的眼光顿时就像在看一个无理取闹的孩子，“不打卡的话，24小时一到，我就会重新刷新回你身边，并且作为惩罚，接下来一周咱们都得像之前那样寸步不离。”
保时捷掰着指头强调：“吃饭，睡觉，洗澡，做任务——甚至你去男厕……”
“闭嘴，知道了。”
琴酒脑海里不由得浮现出自己在屋顶架着狙，背上背着一个小豆丁的画面。
摇摇头。
画面切换成自己在浴缸里泡着澡，膝盖上蹲了一个小豆丁……
再摇头。
琴酒沉默。
琴酒收回了伯莱.塔。
算了，对方刚才也算从那群愚蠢的警察手下救了自己和伏特加。
亲就亲吧，就当每天被狗咬一口。
“嘛，不要这么沮丧嘛~”
见对方脸色确实不太好，保时捷连忙伸出小短手拍了拍对方大腿（够不到肩膀），柔声安慰道：“只要我们继续配合着完成任务，要不了多久，我就能成功升级成最终形态，和你彻底解绑。”
想到自己不久后就能化身宇宙飞船，在广袤的星河里自由穿梭，保时捷不由得露出向外的眼神。
“那时候，我就可以去探索自己的星辰大海，永远不需要回来了。”
“永远不回来？”
“对。”
出于对塞伯坦进化路线的保密，保时捷并没有将自己最终进化方向是宇宙飞船的事告诉过任何人类。
不过她相信小帅也不会关心自己最终到底会变成什么东西，只关心自己什么时候彻底滚蛋。
所以为了激励对方继续带着自己做任务，保时捷专门强调道：“越升级，我需要你的时间就越少。等到最后，我就能彻底获得自由，从你的世界完全消失——这样，你也能彻底摆脱我啦。”
说完，保时捷信誓旦旦地转过头，再三保证自己到时候绝不会对他有任何依恋情绪，一定做到做完（任务）就跑，永不回头。
“绝对比渣男一夜.情还断得干脆！”
然而，驾驶座上的男人听完后，并没有如她期望般予以肯定，或者给出其他任何形式的回应。
甚至脸色好像更差了一些。
保时捷困惑。
奇怪，小帅不是一直很烦和自己绑定吗？为什么听到以后可以永远离开他，老死不相往来，他看起来一点都不开心？
是天性不爱笑吗？
——不对啊，都说小帅是冰山美人，其实他可爱笑了，特别是抓到卧底后露出八颗牙齿那种，苏坡爱豆的笑容，都没他的甜。
保时捷叹了口气，终于放弃继续揣测小帅的内心。
人类真的是一种匪夷所思、难以猜透的生物。
果然还是快点升级，去塞伯坦和简单直白的机械生命打交道比较好呢。
……
组织这两年暗中有了许多人事调动，像一棵参天大树般悄无声息地将自己的根系渗透到各种领域，汲取所需的养料。
被外派的人大部分一去便消失了音讯。
宾加却是例外。
在被派去欧洲刑警组织卧底后的一个月，他就因为太过无聊，忍不住利用业余时间搞了个内部论坛出来，并将邀请链接发给关系不错的昔日同僚。
No.0|伪音无懈可击（管理员）：听说某个银毛混蛋终于公开了？
No.1|杂食的异瞳杀手：请不要用外貌特征进行攻击，容易误伤他人，虽然我们都知道你眼中有且只有那一个男人……另外公开？公开什么，性向吗？恕我直言，就算他喜欢男人，你仍旧不是他的菜。
No.2|伪音无懈可击（管理员）：库…楼上你再看那些奇怪小说，信不信我把你最爱上的那个网站黑了！！
No.3|杂食的异瞳杀手：去吧，那破网站自从二十多年前创建后就没怎么升级过，UI像上个世纪的产物，黑了刚好逼迫他们更新换代。
No.4|蝴蝶振翅有人死：麻烦楼上两个不要歪楼……楼主是想说私生子的事吗？
No.5|伪音无懈可击（管理员）：没错。你们果然也听到风声了吧？
No.6|蝴蝶振翅有人死：岂止是风声，我已经几次出任务的时候在他车里看到小孩的身影了。也不知道孩子妈哪去了，居然容忍他带着小孩子去那么危险的地方。
No.7|医闹统统给我喂A药：我上次出外勤给他包扎的时候也看到过，小小的，看着四五岁的样子，不过隔得太远没看清长相。所以你们确定，那个孩子真是那位top killer的？
No.8|伪音无懈可击（管理员）：废话，g……那个男人还能帮别人带孩子不成？
No.9|蝴蝶振翅有人死：其实自从两年前发现某人在腰带上挂努努的时候，我就开始怀疑了。比起组织的top killer突然喜欢上努努，他突然有了个喜欢努努的孩子还是容易接受多了。
No.10|医闹统统给我喂A药：他以前还藏着掖着的，但最近像是终于破罐子破摔了一样，逐渐不再避讳孩子的存在……可是，好像一直没听到过孩子妈妈的消息，难道是419的产物？
No.11|墨镜是本体：别胡说！大……g大人怎么可能会做那种无聊的事情！
No.12|蝴蝶振翅有人死：看来楼上似乎知道点什么。
No.13|伪音无懈可击（管理员）：对啊，快透露一点，我可是考虑了半天，才对你也开放论坛访问权限的，别让我们失望。
No.14|墨镜是本体：呃等一下，我西兰花熟了，先去摘菜了，各位GGMM晚点聊。886。
No.15|伪音无懈可击（管理员）：……
No.16|医闹统统给我喂A药：……
No.17|蝴蝶振翅有人死：……其实我一直想问很久了，11楼今年贵庚？
No.18|今天也要抢到芙纱绘限量款：算了，针对那孩子的事，不管是11楼还是那个男人，口风都紧得不行。甚至那位先生出面，都没打探出过孩子妈妈的任何信息。我猜，她应该是早就不在人世了。
No.19|下次还想坐摩天轮：所以妈妈是在孩子出生前不在人世的，还是孩子出生后不在人世的？
No.20|今天也要抢到芙纱绘限量款：……？
No.21|伪音无懈可击（管理员）：……？
No.22|蝴蝶振翅有人死：……？
No.23|墨镜是本体：……？
No.24|伪音无懈可击（管理员）：？？？
【用户墨镜是本体已被管理员踢出论坛并永久禁止访问，禁止原因：潜水达咩。】
No.25|伪音无懈可击（管理员）：TMD老子最讨厌潜水窥屏和已读不回。
No.26|伪音无懈可击（管理员）：算了，问了半天一点实质性信息没问出来，不跟你们聊了，我要去准备搭建系统，录入新成员的信息了。@杂食的异瞳杀手 快来帮忙，再摸鱼看小说，我就把你看《乌鸦x朗姆，酒厂の黄昏恋爱物语》的事举报给那位先生。
No.27|蝴蝶振翅有人死：新成员？最近又是招新季了啊，真怀念。听说今年一下子多了好几个颇有潜力的成员参加代号考核，希望他们别太顺利。
No.28|杂食的异瞳杀手：啊？我查了一下，那本书不是从你ip地址发表的吗？你举报自己的书干什么？
No.29|伪音无懈可击（管理员）：？？！
【404：您浏览的帖子已被管理员删除。】
……
夜幕降临的长野县，某座隐匿于山林中的欧式古堡。
琴酒身着一身暗蓝色的西服，从黑色保时捷里出来，随手将钥匙交给门口负责泊车的侍者，迈步走进了灯火通明的古堡大门。
大厅里因为即将举办的拍卖会一片熙熙攘攘，好不热闹。
负责接待的侍者见到高大的银发男人进来，连忙迎上前，待确认其邀请函后，客客气气地将人带到2楼专门设置的vip室。
过了一会儿，vip室的门再度被敲响，侍者牵着一个不到成人腰高的孩子进来。
“黑泽先生，这位小小姐说是和您一起的？”
侍者说着又看了看眼前的孩子。
只见对方一身宽大的黑风衣，头戴黑帽子，脸上还架着墨镜、戴着口罩，从头到脚裹得严严实实，连一丝头发丝都没有露出来，语气里不禁透出一丝怀疑。
拍卖会也不是没有带小孩子来参加的，但一般家长也会遵守礼仪，给孩子穿上西装或是礼服，像这样看着就很underground的装束着实不常见。
然而房间里的男人只是略带惊讶地瞥了对方一眼，眉头微不可见地一蹙，接着便点了点头，示意侍者将人放进来。
待侍者关上门离开，他才看向那个做贼一样打扮的身影。
“你不是说里面闷，要在外面呼吸新鲜空气吗？”琴酒边说边拿起桌上的平板，在电子菜单上点了瓶酒，按下服务铃，这才回头看向正努力往椅子上爬的保时捷，“怎么又进来了？”
“他们把车距停得太窄了，左右又都是凯雷德这种蠢大个美国车，挤着不舒服，我就趁没人注意到的时候，变成人形过来找你了——放心，我专门乔装打扮了一番，没有人看到我的样子。”
仍然维持着五岁小女孩形象的保时捷脚用力蹬了几下，终于爬上天鹅绒面料的椅子，这会儿正将手撑在大理石栏杆上，饶有兴致地俯瞰着一楼的宴会厅。
“一会儿拍卖会就是在下面举行吗？”
此时宴会厅面向vip室的方向已搭起一个临时展台，铺着红丝绒地毯的木平台上，橡木的拍卖台安置在中央，旁边还配有一块解说用的大屏幕。
围绕着舞台的，则是一张张宴会用的圆桌，上面摆放着精致的餐点饮品，供来宾取用。
此刻一楼已经聚集了大量穿着盛装的宾客，笔挺的西服与华丽的礼裙交错，名表和珠宝在水晶灯的映射下晃得保时捷眼睛疼。
“随你吧。今天有任务，一会儿别碍我的事。”
琴酒再次确认对方“自动大灯”的功能已经关闭，不会突然从自己这间vip室射出什么诡异的灯光，便没有再管对方，而是靠在柔软的沙发上，双手交叠在腹前，似乎是在等什么人。
不一会儿，vip室的门再次被敲响，得到屋内人允许后，一个穿着暗红色西装，黑色短发，额上带着伤疤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
“居然真的是你，琴酒。”
穿红西装的男人进门后便站定了不再走近，表情透露着怀疑。
“我以为这种觥筹交错的场合会更适合贝尔摩德一些——毕竟在大家印象中，比起宴会，你更喜欢趴在外面的天台上吹冷风。”
“晚上好，田纳西。”
琴酒丝毫没有回应对方言语中的挑衅，只是自顾自地点上一支烟，又将身子向前靠了半分，手肘撑在膝上，抬眼示意了一下露台方向，扯出一个颇具恶趣味的笑。
“没办法，孩子对拍卖会感兴趣，就只能勉为其难，带她来看看了。”
听了这话，田纳西的表情顿时像见了鬼一样。
第43章 拍卖会2 笑起来跟歌舞伎町的头牌似的……
对于琴酒突如其来的“宠溺”发言, 田纳西除了抖落一身鸡皮疙瘩外，半个字都不信。
虽然组织内近两年一直有传言，说琴酒身边多了一个孩子, 连出任务都带在身边, 可谓宠爱有加。
但比起“带亲生孩子出门见世面”这种扯淡理由, 他和朗姆更相信，对方是找了个侏儒杀手做搭档。
看着趴在露台上的那个矮小身影，田纳西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瞧瞧这黑不溜秋、全副武装的打扮, 普通孩子——就算是见不得光的私生子——也不需要遮这么严实吧？
不过今天的暗杀任务是由自己安排的人动手，琴酒带着他的侏儒杀手过来做什么……
难不成，他有其他任务？
“所以呢？”
见暗红西装的男人倚在门边, 神色复杂地盯着保时捷, 不知道在思考什么，琴酒不悦地出声打断：“你今晚辛辛苦苦混进来, 就是为了在我的包厢里发呆？”
“啊, 当然不。我只是趁着任务还没开始, 前来打个招呼。”田纳西只好收回视线, 双手一摊表示友好。
他今天之所以在这里, 是为了暗杀一位公开资助吉田议员的富豪, 以进一步清除组织在军.火业务上的障碍。
来之前朗姆曾跟他透露, 这次的任务还关系到新人的代号考核, 里面有个情报组苗子被他看中了，打算等取得代号后就直接调到手下。
所以依照惯例, 可能会有其他派系的人到现场来“监考”, 以客观评估新人的真实水平。
由于动手地点是一场私人拍卖会，他们一直猜测那位先生会派对于出入各种高档场合都游刃有余的贝尔摩德前来。
没想到，最后拿到的宾客名单里却写着“黑泽阵”的名字。
进门前, 田纳西还一度怀疑这个“黑泽阵”会不会是贝尔摩德伪装的——毕竟她也不总是用莎朗.温亚德的面孔出现在公众面前。
但现在，看着沙发上明显比贝尔摩德高大许多的身影，还有那令人火大的说话腔调，田纳西百分百确定，眼前的男人确实是组织第一杀手本人。
虽不知道暗杀富豪这样的简单任务，为什么会派琴酒这种大佬坐镇，但那位先生的决定向来难以揣测，田纳西便也没多想。
反正按惯例，朗姆这边的任务，除非出了大岔子，否则也不会轮到琴酒插手。
而且。
田纳西眼神闪烁了一下。
他今天的首要任务可不是暗杀什么富豪。
想到这里，暗红西装的男人眼珠子一转，又恢复了军.火贩子的精明做派。
“看来你并没有聊天的兴致。”他摊摊手，一副“反正我礼节到位了是你没有礼貌”的无奈样子，“行吧，那祝你和‘孩子’今晚在拍卖会玩得开心。”
他又指向外面的方向，“我们的任务目标在走廊尽头那个5号包厢，记得没事别来打扰。”
“放心，我对你的任务目标没有丝毫兴趣。”
“最好如此。”
说完，田纳西不等琴酒再说什么，直接转身离开房间，出门时还狠狠带上了门。
不过关门前一秒，他好像听到房间内传来了一声嗤笑。
琴酒有这么爱笑吗？
听错了吧。
田纳西摇摇头，将这个疑问抛诸脑后。
站在走廊，他看了一眼手表，见已到约定时间，便转身疾步下楼。
一楼的楼梯口，一个年轻侍应生已在此等候多时。见到田纳西身影后，两人迅速交换了一个眼神，便一前一后地走到旁边更加隐秘的角落，低声交谈起来。
“毒气胶囊准备好了吧？”
“是的，田纳西先生。”
来人身着宴会侍应生统一的黑色燕尾服，金发蓝眼，深色皮肤，长相颇为阳光帅气。
此刻他正摆出十分标准的侍应生姿势，一手背在身后，另一只手朝上稳稳托举着一个银质托盘，托盘上放着酒瓶、酒杯以及冰桶等物，神情间颇为恭敬。
“很好，任务目标已确认进入5号VIP室，一会儿记得时刻留意那边的情况。”
田纳西从口袋里拿出进门时领取的拍卖图录，翻看了一下，指着上面几个拍品再次确认道：
“据我们的情报，目标很有可能会对这几样东西感兴趣。等对方成功拍下其中任意一件，你就按原计划将毒气胶囊藏进拍品，再送去目标那里。”
眼前的组织新人凭借出众的颜值，顺利应聘上了将拍品运送至买家房间的职务，也因此得以有机会近距离接触拍卖品，并动手设下致命陷阱。
由于对方是朗姆十分看好的苗子，田纳西不由得多提醒了一句：“毒气胶囊拆封后，在室温下融化的时间是15分钟。记得进到房间后别耽搁太久，免得把自己折里面。”
“谢谢田纳西先生的提醒，”金发侍应生立即露出感激却又不过于谄媚的笑容，“我会好好完成这个任务的。”
正说着，他腰间的呼唤铃响了起来。
“看来有客人在催了。”侍应生指了指自己手上的托盘，抱歉地眨眨眼，“那我先送酒去了？”
“知道了知道了，忙去吧。”
田纳西一不留神被对方扑面而来的wink晃瞎了眼，赶紧挥挥手，让人消失在自己跟前。
嘶，不愧是情报组的人，笑起来跟歌舞伎町的头牌似的，以后蜂蜜陷阱绝对一用一个准。
……
保时捷手捧房间里的拍卖图录，正看得津津有味，房间的门突然又被敲响了。
“黑泽先生，您点的酒送到了。”
“进来。”
她循声回头，只见一个金发的侍应生轻轻打开房门，端着托盘走了进来。
出乎意料的是，对方身后还跟着另一个拎着保险箱的年轻男人，穿着淡紫色西装，下巴留有一圈淡淡胡须，看起来不苟言笑。
然而琴酒对此没有表示任何诧异。
倒是金发侍应生和留着胡须的男人在看清房间里还有一个小孩时，眉宇间不禁流露出一丝惊讶。
不过两人明智地没有多嘴。
金发的侍应生很快走到琴酒身边，颇为熟练地将酒具在茶几上布置好，又拿出开瓶器，拔掉酒瓶上的软木塞，将澄黄的酒液轻轻倒进盛有球形冰块的酒杯。
而那个留有胡须的男人则向外看了一眼，确认走廊上没有人注意到这边后，便利落地关门落锁，走到琴酒面前，和刚倒完酒的侍应生并肩站在一起。
“就是你们俩吗？”
琴酒淡淡瞥了一眼面前站着的两人。
“情报组，安室透。”
看向露出微笑的金发青年。
“行动组，山村光。”
又看向旁边不苟言笑的胡须青年。
两人均轻轻点头确认。
“看着倒还算聪明，不像田纳西那种蠢货。”
琴酒端起酒杯晃了晃，澄黄的酒液和冰块互相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
“计划准备得如何了？”
站着的两人没有立即回答，只是快速对视了一眼，然后就见金发青年指了指保时捷，犹疑着开口：“不用避着那边的小朋友？”
“咦？需要我回避一下吗？”
见自己被cue到，保时捷连忙从椅子上爬下来，噔噔噔地跑到琴酒身边，抬头问道。
在她和琴酒看不见的角度，金发青年和胡须青年快速交换了一个眼神。
小女孩？
“不用，你在旁边安静呆着就行，或者继续去露台那边看着，拍卖会应该快开始了。”
琴酒说罢便不再理睬对方，而是转过头，示意面前的两人继续。
见状，胡须青年便不再浪费时间，率先解释道：
“本来原计划是由安室在室内接应，我在外面架狙伏击；但因拍卖地点临时变更到这座山中古堡，附近没有合适的狙击点，我就只能拜托贝尔摩德那边帮忙引荐，临时作为竞买人先混进来。”
他拍了拍随身携带的保险箱，“还好因为这次拍卖会来的都是名流，没有搜身，枪和夜视镜等工具都顺利带进来了。”
“我们也因此稍微调整了一下原有计划。”
名为安室透的金发青年接着说道：
“我已经在控制室安好了断电装置，山村也找好了新的室内狙击点。等他观察到目标和隐藏在宾客中的接头人接触，确认接头人身份后，我便会找准时机切断电源。”
“而我则会趁暗开枪，再将尸体藏起来，避免恢复照明后惊动其他客人。”
山村光在一旁补充道：
“放心，如果停电的时候目标位置不适合狙击，我也准备了带消音器的手.枪，到时候会找机会近身射击，决不让目标逃脱。”
“看来你们的准备很充分，那我今晚就拭目以待了。”
琴酒做了个隔空干杯的姿势，将杯子里的威士忌一饮而尽，继而将酒杯举到眼前，冰绿色的瞳孔注视着玻璃壁上残留的零星酒液，嘴角扯起一抹讽刺的笑容。
“啧，这瓶田纳西保存不当，一股子臭老鼠的味道，是时候清理掉了。”
“当然，请放心好了。”
安室透稍微弯了弯腰，配合着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
“我和山村光今晚一定会依照组织安排，清除那个勾结外部走私集团、借拍卖会的形式转移组织财产的叛徒，顺利完成此次代号考核任务。”
山村光站在一旁没有说话，只是握紧自己手里的保险箱，沉稳地点点头。
“但愿你们能顺利，用一瓶变质的威士忌换两瓶新的。”
琴酒重新点上一支烟，做了个送客的动作。
“走吧，别磨蹭。一会儿让田纳西发现你们来过我这边，说不定会警觉起来。”
他抬了抬眼，轻描淡写地说道，“毕竟今天后勤组只准备了一个裹尸袋。如果那只老鼠跑了，恐怕你们俩就得挤一挤了。”
“那我可得努力一些了。”
面对银发男人的威胁，安室透面不改色地一耸肩，又看了眼身旁的狙击手。
“毕竟我可不习惯和不熟的人挤。”
“很抱歉，我也是。”
山村光仍是那副淡淡的模样。说完这句话后便拎起保险箱转过身，做出一副告辞的样子。
安室透上前收起桌上的托盘，正要随之离开，却突然像想到什么似的，往旁边走了几步，在乖乖坐着翻拍卖图录的保时捷面前蹲下身。
“小妹妹今晚想喝点什么吗？我一会儿给你拿过来。”
和刚才浑身散发着阴谋气息的形象不同，此刻的金发青年仿佛换了个人般，眯着眼，露出一个阳光开朗大男孩的笑容。
保时捷刚刚为了看清图册，已经摘下了墨镜，此时听到他的声音，不由得一抬头，顿时裸眼直面对方火力全开的营业笑容。
哇噢，这个人类笑得也好像远光灯般灿烂呢。
她被晃得脑袋一晕，一句“98号汽油”顺嘴就说出了口。
“哈？”
安室透瞬间变成了豆豆眼。
98号汽油是什么，他没听过的儿童饮料吗？
然而，还没等他继续询问，面前的小女孩却突然惊呼一声“来不及了来不及了”，迅速从椅子上跳了下来。
接着，只见她飞奔到琴酒身边，将口罩一把摘下，抱着对方的手臂熟练地一跳，吧唧一声亲在了对方脸上。
因为动作幅度过大，一直戴在她头上的黑色帽子不小心掉了下来，露出一头惹眼的银发。
“……”
不管是蹲在椅子前的安室透，还是等在门口的山村光，都被女孩此刻突如其来的举动震撼了。
然而琴酒却像是早已习惯般，连眉头都懒得皱一下，只是朝仍旧赖在房间里的两人抛来一个凌厉的眼神。
敢多嘴就死定了。
两人毫不费劲地读出了对方的心声。
第44章 拍卖会3 小帅，你真好~
关上VIP室的门, 两个青年相互看了一眼，默契地选择走向走廊尽头，找了个被绿植遮住的角落, 开启私聊模式。
“zero, 你怎么看？”
化名山村光, 实则为公安部派入组织的卧底诸伏景光率先开口。
作为对方多年的幼驯染，诸伏景光当然清楚自家好友离开房间前，突然主动找那个神秘小女孩搭话, 绝不是扮演侍应生上瘾了。
事实上，虽然他们才刚加入组织不久，和各个代号成员接触得并不算多, 但组织top killer的名号对所有新人来说依旧如雷贯耳。
冷酷, 神秘，多疑, 残忍, 杀人不眨眼, 对组织绝对忠诚……
总之, 绝对没有任何一个标签和“好爸爸”“尊老爱幼”“舐犊情深”这样的品质沾边。
没想到, 和琴酒的第一次见面, 画风就在结尾处突然崩坏了。
不, 应该说, 当他们推开门，看见对方带着孩子、并且对孩子百般放纵的时候, 画风就开始不对劲。
然而诸伏景光当时反复告诫自己, 他们潜入的是臭名昭著的跨国犯罪集团，不是什么标榜人性化、每周有一天family day允许带孩子上班的世界500强公司。
这个孩子此刻出现在房间，一定有原因。
虽然之后对方一句奶声奶气的“咦？需要我回避一下吗？”证明她确实是一个货真价实的小女孩, 不是什么伪装成孩子的成年侏儒，但诸伏景光仍然坚信，这个孩子绝对不像看起来那样简单。
最后发现果然不简单。
……真是太不简单了。
在看清对方的外貌特征后，两个公安同时产生了更深层次的担忧。
“她会是……吗？”
诸伏景光没有把话说全，但降谷零完全明白对方的意思。
虽然这个世界上银发并不是什么罕见特征，一个银发的杀手收养一个同样银发的小女孩也十分合理。
但是，如果这个银发杀手恰好叫黑泽阵，28岁，身高190cm，爱穿黑色大衣和高领毛衣并且不爱吃西兰花（最后一条有待考证）的话，事情就完全不一样了。
降谷零还记得，当他们拿到宾客名单，看到上面眼熟的名字，并且被通知此人就是两人本次的代号考核“监考官”的时候，他和诸伏景光私下就有了揣测。
这个代号为琴酒的组织第一杀手，极可能就是两年前萩原研二发来邮件，拜托他们帮忙追查的那个变态监护人。
——一个买卖、侵害未成年少女，并且将受害者洗脑出斯德哥尔摩综合征，连叛逃的念头都不曾有的可怕恶魔。
不仅玩弄身体，还玩弄人心。
确实像是不把人命当回事的top killer会做出来的事。
他们此前计划着，要利用这次见面尽可能挖掘出对方更多信息，为以后的逮捕行动积攒更多有力证据。
没想到，证据竟如此轻易地就摆在了眼前。
而这证据所指向的真相，又是那般令人毛骨悚然。
【情况一：孩子是琴酒的】
已知，银发是隐性基因。
只有银发和银发在一起，才能生出银发小孩。
又已知，琴酒是银发。
疑似琴酒女儿的小孩也是银发。
求，母亲是银发的概率——
那必然是百分百啊！！
想到刚才的孩子看起来已经四五岁，再联想到萩原研二说那个死在两年前、叫黑泽保时捷的银发少女疑似20岁不到。
降谷零和诸伏景光不禁攥紧了拳头。
禽兽！
而且，就算孩子并不是琴酒亲生的……
【情况二：孩子是琴酒领养的】
已知人的xp通常很固定。
又已知，琴酒上一个“玩具”是银发女孩。
还已知，现在跟在琴酒身边的小女孩对他举止十分亲昵，且那个年近三十的男人对其亲亲抱抱的行为完全没有阻止，甚至有意纵容。
求……
“zero，要不我们直接进去把人干掉，救那个小女孩出来？”
向来稳重的诸伏景光一把拎起装着各种武器的保险箱，上挑的凤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左边写着“替天”，右边写着“行道”。
降谷零也觉得自己此刻只有两句话要讲。
一句是脏话，另一句还是脏话。
但作为情报组，了解更多信息的他还是及时安抚住了自己的幼驯染。
“今天组织为了确保那个富豪和田纳西双双毙命，在拍卖会安插了很多眼线——有的人直接听命于朗姆，连我都不清楚对方身份和位置。”
警惕地看了一眼周围，确认没人注意到这个角落，降谷零才又回头，继续说道：“如果琴酒死在这里，和他见过面的我们肯定会变成头号嫌疑人。在拿到代号前，我们……我们最好还是不要轻举妄动。”
“我当然知道现在绝不是出手的好时机，只是……”
诸伏景光抬眼凝视着VIP室那扇紧闭的房门，仿佛能借着目光穿透厚重的黑檀木，将隐藏于其中的罪恶尽数揪出。
他捏紧拳头，指甲深深嵌入掌心，才终于借这阵疼痛，暂且压制住内心翻涌的愤怒。
Zero说得没错，他们的任务是彻底铲除组织这个毒瘤。
即便今天他们冒着暴露身份的风险救下那个小女孩，那又如何？
倘若不彻底将隐匿于黑暗中的庞然大物连根拔起，以后还会有千千万万个像黑泽保时捷那样的可怜孩子被贩卖，从此深陷魔窟，永无重见天日之时。
卧底注定要在黑暗中蛰伏许久。
在见到光明前，自己的眼睛必须变得和所有地下生物般习惯阴暗，灵魂也可能被浸染得污浊不堪，甚至因此再也无法站回阳光之下。
这样的代价，他在亲手销毁掉诸伏景光的警校档案，披上山村光的外壳时便该有所觉悟。
他必须尽快适应这一切才行。
“我知道了。”诸伏景光再次恢复了山村光不苟言笑的模样，握紧保险箱，对着对面金发同伴轻轻点头，“那我先去狙击点了。”
“好，我也去楼下帮忙准备拍卖会。”降谷零也扬起招牌侍应生的微笑，“一切顺利，山村。”
“一切顺利，安室。”
……
灯光骤暗，午夜拍卖会终于拉开帷幕。
保时捷重新趴回露台栏杆上，一边对照着拍卖图册，一边欣赏拍卖师口若悬河地介绍每个拍品。
这次的拍卖会以各种古董为主要噱头，当然也包含了不少具有收藏价值的古董车及零部件。
于是在进入这一部分后，保时捷听得格外认真，并时不时发表点评。
“哇，竟然有布加迪Type 41 Royale的发动机！那款车可是比我还早出生30多年的老前辈呢，而且一共就生产了六辆，确实值得收藏。”
“宾利4.5升跑车的底盘？这个可是和上面的布拉迪差不多年代的好东西，难为他们能保存得这么完整。”
“什么，福特雷鸟方向盘这种和我差不多时代的东西也能拆出来当古董卖？美国货果真没什么文化底蕴……”
“哇哦哇哦，那不是保时捷911的Recaro运动座椅吗？虽然911算是我的后辈，但它们在颜值和舒适性这块的确有了相当大的提升——嘛，小帅，别玩手机了，快看下面那两个座椅，保存状态看着相当好，咱们拍一对回去装我身上怎么样？”
日理万机、此刻仍在沙发上加班回邮件的琴酒终于不堪其扰，头也不抬地随手抓起房间里备好的“V01”竞价牌甩了过去，总算寻得了片刻的安宁。
“……还有没有人出更高价格？如果没有的话，三、二、一——成交！恭喜V01号买家，以两万五千美元的价格成功拍下这对极具收藏价值的保时捷 911 Recaro运动座椅，让我们向其致以热烈祝贺，感谢您对本场拍卖的支持！”
拍卖师激昂的声音成功让隐藏在角角落落的一众组织成员停下手里的工作，呆愣地交换了一下视线，继而纷纷见鬼般看向二楼第一个包厢。
田纳西&降谷零&诸伏景光&其他组织成员：您不是来监考的吗，怎么还消费起来了？？？
而当降谷零以拍卖助理的身份将那套保时捷座椅运到1号VIP包厢，看到沙发上的银发男人沉默地掏出信用卡，而趴在露台上的银发小女孩仍在疯狂举牌子、氪金不眨眼时，他突然对刚才和幼驯染义愤填膺做出的推论产生了一丝怀疑……
那个小女孩，真的是人口贩卖的受害者吗？
为什么现在的场景看起来，好像是琴酒比较像受害者多一点？
……
还好保时捷虽然拍得上头，却也没打算将自己的车主榨得一滴不剩。
在提前计算好小帅日常花销所需数额后，她浅浅地拍了几件想要的，刚好凑够信用卡的最高额度，就贴心地收了手。
“保时捷911运动座椅、奔驰天然水晶车灯罩、玛莎拉蒂木制方向盘……”
将运送到房间的各种零件翻来覆去欣赏了一番，保时捷顿时露出了仿佛吃谷女孩吃到海景谷的满足微笑。
“小帅，你真好~”
她发自内心地赞叹。
然后收到了琴酒“再发出一个音节就杀了你”的眼刀。
“？”
#小帅为何这样？
#男人一个月有几天无理取闹是正常的？
算了，毕竟是自己的金主爸爸，就多担待一些好了。
她可是一辆成熟的老爷车，不是那种毛都没长齐的新能源。
保时捷大度地回以对方一个微笑，旋即指挥起拍卖会的工作人员，将所有拍到的零件打包并运往楼下的临时寄存处。
做完这一切，她伸了个懒腰，决定站起来活动一下。
然而才刚走几步，她却突然回过头，难以置信地盯着露台方向——紧接着快步奔了过去，三步并作两步爬上椅子，俯身向下望去。
只见拍卖会仍在如火如荼地进行着。
此刻，拍卖师正小心翼翼捧着一个精致的玻璃盒，向来宾介绍这件拍品：
“各位先生女士，现在为您展示的是一件稀世珍宝——一个诞生于20世纪初期的劳斯莱斯‘飞天女神像’车标。
众所周知，飞天女神是劳斯莱斯品牌的灵魂，其灵感源于英国雕塑家查尔斯·赛克斯的雕塑‘私语’。而我手上这座女神像则是1911年的初代镀银车标，与1915年之后便广泛采用的镍合金车标相比，数量更加稀少，也更加具有收藏价值……”
“你对这个也感兴趣？”
身后冷不丁传来琴酒的声音。
保时捷回头，见男人不知何时已走到她身后，正用一只手撑在栏杆上，低头望向下方的拍卖台，一对绿眸在银发的掩映间显得神色莫辨。
由于靠得太近，月辉般的长发有几缕扫过她的鼻尖，保时捷痒得打了个喷嚏。
“今天你买得已经够多了，再想买，就只能打电话给伏特加，刷他的卡了。”
这当然是个谎言，琴酒的信用卡可不止一张。
不过孩子嘛，还是得教她节制。
况且，琴酒着实不太理解，对方为何突然看上这款车标。
毕竟据他了解，作为一辆古董车，保时捷本身从没流露出任何收藏癖好——就像今天拍卖会上，一大半的所谓古董都还没她年代久远，她的确没有任何收藏的理由。
而刚才拍下的座椅、车灯、方向盘之类的，都是她本着实用主义，打算等回去后找个车辆改装厂安自己身上的。
但，劳斯莱斯车标？
难道她想在保时捷车头竖一个飞天女神像？
琴酒眉头一皱，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评价自家爱车混搭的审美。
然而作为骄傲的日耳曼战车，保时捷当然不是一时头脑发热，突然想和英国豪车品牌来一次联名。
她之所以突然关注到这件拍品，是因为就在方才那一瞬间，她从拍卖台方向感受到了一阵熟悉又陌生的能量波动。
脑中响起的钛师傅3.0急切的机械音，也印证了她刚才的感觉绝非错觉：
[宿主，是火种能量……和你不同的火种能量。]
不同的，火种能量吗？
保时捷的目光顿时再次投向下方。
拍卖师手上，那座镀银的飞天女神像在聚光灯的照射下栩栩如生，仿佛正张着翅膀、随时都能迎着风翩翩飞舞起来。
第45章 拍卖会4 汽车人能量传承的事，能算偷……
在保时捷的印象中, 这还是第一次出现与自己非同源的火种能量。
据钛师傅3.0的科普，火种源是自宇宙诞生之初就漂浮在真空中的能量体，其中所蕴含的火种能量, 便是塞伯坦机械生命的生命之源。
如果硬要类比的话, 火种源之于汽车人, 大约就相当于太阳之于碳基生命。
每一个汽车人都诞生于火种源的能量辐射，而其身上的火种能量在机械生命湮灭后，既可能释放回虚空, 也可能留在本体的残骸中，等待时机转移到另一个机械生命上。*
就像地球上的狮子吃羚羊，死后变成草再被羚羊吃掉。
往复循环, 生生不息。
[可惜我晚来了几十年。]钛师傅3.0的机械音带着一丝遗憾, [在塞伯坦以外的地方意外觉醒的机械生命，如果没有绑定幼苗培育系统, 周围也没有其他机械生命产生能量共振的话, 意识很容易就止步于混沌, 不能再进一步觉醒。]
所以那辆不知什么时候、因为什么原因觉醒的劳斯莱斯, 大约就在浑浑噩噩中过完了短暂的一生。随后, 它便被拆卸成各种珍稀的零部件, 于拍卖行不断交易、转手, 又或许在战火纷飞或意外灾祸中损毁, 就这样一点点消亡。
只剩下残存的火种能量，如灵魂碎片般附着在飞天女神像形状的车标之中。
然后, 终于等来了下一个机械生命。
[想办法拿到那个车标吧, 宿主。]钛师傅3.0建议道：[你可以吸收其中的火种能量，进一步升级。]
保时捷没有丝毫犹豫地同意了。
不管是出于回收火种能量的需求，还是出于对遗憾早逝的前辈的尊重, 她都想将那个飞天女神像车标拿到手。
但，现在问题是——
小帅信用卡额度好像不够了。
听着底下竞拍的价格已经一路飙升，保时捷盘算了一下，发现即使把预留给小帅下个月的烟酒钱、伙食钱和自己的油钱全部预支，也远远不够参与此次竞拍。
而大山今天又刚好在西伯利亚做任务——此次拍卖交易要求当场刷卡，他就算愿意借钱，也鞭长莫及。
唔，要不找刚才那两个新人？
不行不行，都说人家是新人了。
刚参加工作的社畜，代号都没有，养活自己恐怕都很困难吧。
她可是很有良心的车，绝对不会做出掏空刚毕业的小年轻的钱包、害得人家信用卡透支，吃了上顿没下顿这种伤天害理的事。
[宿主…你…当时…那俩警察……]
[钛师傅你支支吾吾地在说什么？]
[算了，没什么，不重要。]
钛师傅3.0摆摆手，迅速转移话题：
[咦，快看，那个车标被拍下了。]
保时捷连忙将注意力转回拍卖那边，只见拍卖师正拿着话筒连声恭喜V05号买家，并表示会尽快将拍品送去房间给他检查过目。
V05吗？
保时捷记得拍卖会开始前，那个叫田纳西的组织成员曾经说过他们今晚的目标就在5号VIP包厢，还让小帅别去打扰他们的行动。
唔，也就是说——那个飞天女神像很快便能成为无主之物。
那自己提前一点去接手的话……
应该，也没有什么问题？
是的，接手！不是偷。
汽车人能量传承的事，能算偷么？
保时捷很快在心中完成了自洽。
她心虚地看了一眼小帅，只见对方在发现她只是看看，并没有脑抽氪金的打算后，便已经放心地先一步离开了露台，这会儿正坐在沙发上，和不知道谁打着电话。
保时捷观察了一下。
嗯，神情严肃，说了十句话也没有发出冷哼或者骂一句“蠢货”，电话那头估计是BOSS。
见状，保时捷知道时机已到，便指指门外，做出一副在房间呆腻了，想要出门遛遛弯的姿态，而忙于向上司汇报工作进度的社畜小帅果然也只是用口型警告她“别惹事”后，便没精力再多管。
于是保时捷再度戴上口罩帽子墨镜，将自己遮得严严实实后，开门溜了出去。
因为拍卖会仍在举行，此刻的走廊上空无一人。
保时捷顺着昂贵的地毯走到尽头，找到门口挂着V05木牌的房间，悄悄趴在门上，仔细凝听里面的动静。
屋子里隐隐约约传出一个苍老而得意的笑声，伴随着几声恭敬的恭维，似乎在祝贺老板又成功拍下了一件心仪之物。
从声音来判断，应该是富豪和他的保镖们，人数还不少。
保时捷不由得皱起眉头。
不知道一会儿田纳西打算如何下手，如果是暴力冲进门一顿扫射，或者往房间里扔个炸.弹，那房间里的拍卖品受波及被损坏的概率很大。
而要是在远处找机会狙击，或者买通了其中一个保镖进行暗杀，那在富豪丧命、整个房间群龙无首的那段时间，小巧的车标也很可能被人趁乱顺走。
看来保险起见，最好在飞天女神像被送进房间前下手。
保时捷转头打量起周围。
这座古堡是典型的巴洛克式建筑，拥有层次错落、凹凸变化明显的天花板和墙面，繁复的水晶灯，还有随处可见的精美雕刻、壁画或挂毯，一眼看过去令人眼花缭乱。
她现在所在的走廊一侧是临时被布置成VIP包厢的房间，房间里的室内露台正对中央的宴会厅；另一侧则是一排整齐的落地拱形窗，窗前安有大理石做的花式栏杆。
透过栏杆向下眺望，可以看到一座充满几何元素的巴洛克式花园，再远一些则是为这次拍卖会临时开辟出的停车场，大大小小的豪车此刻正安静地停放在那里，等着它们的主人散席。
而在花园靠城堡这边的角落，有一个不起眼的小屋，是那个金发侍应生模样的新人之前提过的，被他们安装了断电装置的电源控制室。
保时捷看了看走廊上的雕塑，又目测了一下控制室、花园和停车场之间的距离，顿时有了主意。
只见她左手拽着用力一扯，一整条右手臂便被轻松卸了下来。
这两年，为了尽快升级，早日离开地球去探索宇宙，她一直没有放弃继续拉着小帅做任务。
然而与系统自带、随意挑选的新手任务不同，高级的任务是限量的，还采用了全宇宙平台同步上线、定点开抢的模式。
而作为一辆老爷车，保时捷的手速向来堪忧。因此这两年，她抢到的高级任务屈指可数。
更让车郁闷的是，她的任务搭子——小帅虽然看起来像个高玩，但其实做任务的水平实在不敢恭维。
好几次保时捷好不容易抢到了任务，只差临门一脚就快完成，小帅却突然掉链子，不是把刹车当成油门，就是明明该前进却挂了个倒挡，让她一次次与奖励能量失之交臂。
她曾经委婉地提出是不是因为小帅平时总是奋斗在抓老鼠第一线，加班太多导致精力不集中，要不然下次换大山来。
结果每次她抢到任务的时候，大山都不凑巧要去西伯利亚出差，她便只好继续和小帅搭档。
如果不是之前小帅明明亲口表示过，让自己赶紧升级滚蛋，保时捷都要怀疑对方是不是故意不让她完成任务，好将她永远留在身边。
不过，仔细想想就知道不可能。
那可是组织第一酷盖小帅，怎么可能做出/口是心非/这么卡哇伊的事情嘛！
总之，由于手速+（小声）（中看不中用的）任务搭子的缘故，保时捷两年来的升级进展十分缓慢，到目前为止仍是四五岁小女孩的模样，只不过比两年前多了两样新能力。
其中一项便是在变成人形后，能像现在这样将身体拆成不同块，并且拆分后的每一部分肢体都有一定的独立行动能力。
她将右手臂轻轻放在栏杆上，分出一丝意识，操控着五指抓住外立面的常春藤，小心翼翼地荡了下去，又以指代脚在地上爬动，悄无声息地潜入了花园角落的控制间。
在那里，她通过手臂的视野，很快找到了金发新人安在供电箱上的断电装置。
很好，接着便是下一步。
保时捷收回右手上的意识，抬头看向拱形窗之间的立柱，柱顶与天花板交界的位置刻着几个生动而精美的天使浮雕。
她朝上伸出仅剩的左手，手臂不断延长，很快便与其中一个天使向下伸出的手交握在一起。
石膏特有的奶白色顿时从她左手指尖蔓延开，不一会儿便覆盖了女孩全身。
——在身体表面模拟出接触到的无机材质，这便是她这两年升级后获得的第二项能力。
只不过模拟期间不能移动，并且有时限。
但应付今晚的情况应该够用了。
楼梯间传来由下而上的脚步声，应该是负责运送拍品的拍卖助理上楼了。
保时捷听到后，连忙将墨镜口罩帽子等配饰摘下来，藏在附近的盆栽后面。接着便收缩手臂，将自己整个人提拎了上去，完美融入柱顶的天使雕像群中。
……
降谷零托着装有飞天女神像车标的托盘，维持着风度翩翩的高级拍卖助手形象，缓步向二楼的5号VIP包厢走去。
几分钟前，他当着田纳西的面，将提前准备好的毒气胶囊拆封后，塞入了飞天女神像底座的凹槽中。
而现在跟在他身边，手持POS机一起走向二楼5号包厢的另外一名拍卖助手，则是田纳西的心腹，也是来监督他完成今晚“考核任务”的人。
是的，他今晚接到了两个考核任务。
明面上的任务是由田纳西主导，通过将藏有毒气胶囊的拍卖品送去5号包厢，暗杀妨碍组织军.火生意的富豪。
而真正的、由组织更高层下达的任务，则是和同样进入组织卧底的诸伏景光配合，找出今晚与田纳西接触的外国走私集团代表后，便将这个吃里扒外的叛徒彻底清除。
所以在那之前，他需要千万小心，绝不能引起田纳西及其手下的警觉。
身为一名警察，降谷零当然不愿意为了完成卧底任务，就动手杀死那名无辜的富豪。
因此在将毒气胶囊放入飞天女神像底座后，他故意又磨蹭了一会儿，等到胶囊大约还剩几分钟便要融化，才叫上负责监督的另一名助手，向着富豪的房间走去。
只要一会儿在半路上借机与身边的助手磕碰，将飞天女神像不小心掉在地上，就可以再耽误一些时间，让胶囊在被送进V05房间前融化。
这样他们就不得不放弃此次的暗杀，而是等富豪下一次拍卖成功后，再想办法接近拍品，埋入另一个毒气胶囊。
降谷零记得田纳西之前指给他看的那本拍卖图册里，富豪下一个感兴趣的拍品起码要半小时以后才会开始竞拍，在这之间，他有充足的时间继续寻找田纳西隐藏在宾客中的交易对象。
而一旦锁定交易对象，他便会发出信号，埋伏在楼上的好友则会干脆利落地用狙.击枪结束田纳西的性命。如此一来，他这边也就不用再陪着对方的手下演戏了。
在心中又过了一遍计划，降谷零踏上了最后一级台阶，来到二楼走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