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篮里的咸鱼晃出腥香,"今儿不知咋的,心里堵得慌,就想来找娘说道说道。"
老妪从灶间探出头,竹杖敲了敲地面:"又跟那挨千刀的吵架了?"阿翠一屁股坐在竹凳上,竹筒烟袋在地上磕出闷响:"还不是那个死鬼!说我腌的咸菜太咸,又嫌我给娃儿做的衣裳土气。"她越说越气,胸脯剧烈起伏,"昨儿个他娘又指桑骂槐,说我连个公蛋都孵不出来......"
玄霜默默往茶壶里添了把竹叶青,茶汤的清香混着阿翠的哭诉弥漫开来。她听着那些家长里短,想起老妪讲述的过往,突然觉得这些琐碎的烦恼竟如此鲜活。
阿翠擦了把眼泪,抓起竹篮里的腊肉往灶上放:"不提这些糟心事了。倒是有件要紧事——"她压低声音,"当家的说,最近山里来了伙强贼,专抢猎户的猎物。前儿个隔壁村的李老三,辛辛苦苦打的野猪全被抢了去!"
老妪的竹扇停在半空:"没伤着人吧?"阿翠摇头:"暂时没闹出人命,可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那些贼骨头神出鬼没,还会些下三滥的功夫,猎户们结队走都防不住。
夕阳的余晖透过竹篱,在众人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我去看看。"她起身时,大花跳上她的肩头,冰蓝色裙摆扫过地上的野莓汁,留下一道淡红的痕迹。屋外的暮色渐渐浓稠,远处山峦间隐约传来狼嚎,一场意料之外的风波,正随着蜀地的晚风悄然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