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呢？”东华帝君似笑非笑地说道。

“我觉得可以。”哪吒撅了撅嘴，低声嘟囔道。

东华帝君淡淡地瞥了他一眼，神色有些戏谑，又逗弄了哪吒一番，才将三人打发走了。

当然，落入他手中的储物袋自是不可能归还于他们。

时间在李莲花往返于碧海苍灵和海底炼狱之间，飞速流逝，转瞬之间，距离哪吒的天雷劫已经不过数日之久。

因为龙族和天庭之战的绵延，哪吒的大多时间都是在碧海苍灵度过。

只有殷夫人得闲之时，他才会被东华帝君或李莲花送回李府与对方团聚，其余时间都与敖丙、杨戬一同修炼。

太乙真人这一两年来虽然还是住在李府，却常常被李靖请去请教龙族与天庭之战的事宜，少有时间能与哪吒接触，加之有殷夫人的掩护，哪吒的事情从未被对方察觉。

李靖虽然心中挂念着哪吒的事情，但大部分精力都放在关注龙族与天庭之战以及安抚民心之上，更不可能发觉哪吒的异样。

虽然截至目前，陈塘关还没有受到战争的波及，但每日目睹海面上翻腾的千丈浪潮，以及天上传来的阵阵杀声，陈塘关的百姓仍是惶惶不可终日，唯恐哪日便命丧黄泉。

若不是李靖这位总兵在陈塘关威望甚高，又有军队严阵以待，陈塘关的百姓恐怕早已经尽数迁走了。

这一日，换防之后，李靖抽空回了一趟李府，与殷夫人一同用过晚膳，便独自回到书房。

他端坐桌前，凝视着桌上那只装着替身符的荷包，脑海中浮现出陈塘关百姓或彷徨，或惶恐的面容，一时之间，有些犹豫不决。

若是换作平日，他定然会毫不犹豫地选择替哪吒承受天雷劫，但当下的局势变化，使他无法决然抛下惶恐不安的全城百姓，去为哪吒抵御那必死无疑的天雷劫。

正当他沉思之际，一只纤细的手拿起了桌上的荷包。

李靖不禁一怔，抬头见是殷夫人，赶忙起身，神色略显拘谨，呐呐开口，想要解释，“夫人，我……”

“我知道，你不必解释，我是吒儿的母亲，此事便由我来吧。”殷夫人摩挲着手中的荷包，微微垂首，语调平静地说道。

“夫人……”李靖神情焦灼，却又不知道该如何言语。

殷夫人抬头凝视着他，迟疑片刻，终究还是没有将真相告诉他，微微扯了一下嘴角，缓声说道，“你我是吒儿的父母，是你来代替吒儿，抑或由我，并无差别，你有此心便已经足够了，吒儿若是知晓，也不会怪你。”

“我……是我愧对你和吒儿……”李靖眼眶泛红，声音沙哑地说道。

“你没有对不起我们，能做的事情，你都已经尽力了，无需自责。”殷夫人淡淡一笑，和声说道。

“对不起……”李靖伸手揽住她的肩膀，声音低沉地致歉道。

殷夫人依偎在他宽广的胸膛上，心中涌动着一丝愧疚，却还是选择沉默。

书房外，太乙真人望着屋内相拥的两个人，轻叹了一声，并没有进去打搅他们，驻足片刻，便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