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二十四章(2 / 2)

“哥哥,他们来了。”穿封逸的声音哑得像砂纸。她的左臂缠着染血的布,双锤垂在身侧,锤头的兽首缺了半颗牙——那是方才砸玄甲卫盾牌时崩的。此刻她踮脚望向山坳,尘沙里涌出的铁骑兵甲如潮水,最前的玄铁旗上“英”字已清晰可见,“至少三千骑...全是重甲。”

李墨涵靠在旁边的岩石上,天空突然飞来一箭,正中她的右肩,月白衫角浸了大片血。她摸出腰间软剑,“我还能战。”声音轻得像叹气,可握剑的手青筋暴起。

李汐染单膝跪地,左腿已被一支羽剑贯穿,血流不止。她的银枪斜插在脚边,枪杆缠着的红绸已被血浸透,却仍用右手攥着枪尾,“穿封英雄,我能跑能跳,就是...…跑不快。”话音未落,山风卷来,她额前的碎发被吹得乱飞,倒像是在笑。

穿封狂抬头望了眼天色。浓雾正散,阳光穿透云层,将铁骑兵的甲叶照得发亮——那是英布的“玄甲骑”,每匹战马都披着连环甲,骑士戴着重盔,只露双眼,马颈挂着青铜铃,整队移动时像座会喘气的铁山。

“逸儿,”他伸手按住妹妹肩头的伤口,“你带墨涵去左侧崖缝。那道石缝只能过一人,但能居高临下砸马腿。”又转向李汐染,“汐染,你跟我守正面。等他们冲近,你用枪挑他们的马缰,重甲骑兵一旦落马,比绵羊还笨。”

“哥哥,”穿封逸突然拽住他的手腕,“你旧伤没好,双锤太沉...…!”她的指尖触到他臂弯处的瘀青,那是方才挡玄甲卫横刀时撞的。

穿封狂反手握住她的手,将背上之剑塞进她掌心:“拿着。这剑轻,适合绕后打旗手。”他又从腰间扯下条布带,扔给李墨涵,“勒紧伤口,别让血渗到衣服里,若是湿了手心,剑便不稳。”最后他换过穿封逸的一锤,将手中铁骑递给李汐染,“这枪轻,你用着称手。”

四人分作两处。穿封狂和李汐染退到崖边窄道,背后是辆断成两截的金车,车辕斜插在地上,像根刺。左侧崖缝里,穿封逸和李墨涵的身影已隐没,只余剑偶尔磕在石壁上,发出闷响。

“来了。”李汐染的声音很静。她的铁枪在地上划出半道弧,剑尖挑着片带露的草叶——这是她紧张时的习惯,大敌当前,她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