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杨总管失势!我们排教地位一落千丈。”李二虎咬牙道:“那女人...与圣姑、令狐冲关系匪浅!如今仗着这层关系,更是气焰嚣张,无人敢惹!咱们...咱们只能忍气吞声,暂避锋芒了...”
“呸!”李大龙狠狠啐了一口,眼中闪过一丝怨毒,“狗屁的令狐冲!老子在圣教总坛有个过命的兄弟,他亲口告诉我...那令狐冲,早跟着东方不败一起,被任教主亲手毙于黑木崖之巅!骨头渣子都烂没了!”
“龙哥!消息当真?”李二虎眼中凶光乍现:“既然那令狐冲已经成了冢中枯骨...咱们是不是...”他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脸上露出淫邪的笑容,“...直接做了那蓝凤凰?五毒教那群苗女,啧啧...个个都是丰乳肥臀的尤物啊...”
“你打得过她么?”李大龙冷冷瞥了弟弟一眼,带着一丝嘲弄:“再说,五毒教的娘们儿,浑身上下都是毒,就算她们脱光站在你面前,你敢碰一下?”
“那...那怎么办!”李二虎被兄长呛得脸色涨红,双拳猛地砸在船舷栏杆上,发出嘭的一声巨响。“上一次,大哥你被个不知名的土匪头子暗算,丢了一条胳膊!这一次,又被个娘们儿堵死了财路!咱们排教...难道真就沦落到任人宰割的地步了?”
“稍安勿躁!”李大龙脸上的阴霾忽然退去,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带着几分幸灾乐祸的狞笑,“我收到风声...那蓝凤凰...眼下自身难保!正被一个极其厉害的女魔头...四处追杀呢!”
“追杀”二字如同冰冷的钢针,瞬间刺入令狐冲的耳膜!他心头猛地一凛,一股难以言喻的紧迫感瞬间攫住了他!
蓝凤凰有难?‘女魔头?’是隐世大能,还是域外天魔!
令狐冲趁着李大龙兄弟二人注意力尚在交谈之中,身形一晃,混在搬运工中,悄无声息地飘上乌篷大船!
乌篷大船,扬帆起航,逆着浑浊的渭河水,缓缓驶向南方。
整个乌篷船上,有龙虎兄弟,和四十名排教弟子。这两兄弟也就堪堪二流水平。令狐冲自信,在这船上,他能轻易捏死所有人。
但他并没有这么做。
一来,他虽快意恩仇,却从不嗜杀。即便要杀,也只杀方才对蓝凤凰口出污言秽语、心怀歹念的李氏兄弟。
二来,他要坐个顺风船,顺带从兄弟俩口中再撬出些关于蓝凤凰处境,乃至其他江湖动向的蛛丝马迹。
眼见龙虎兄弟钻进了前舱,令狐冲身形一晃,轻盈地避开所有在甲板上忙碌或警戒的排教弟子,无声无息贴近舱室的窗棂之下,屏息凝神。
只可惜,舱内的情形却让他大失所望。
那两兄弟一进屋,便迫不及待地撕扯起烧鸡,抱起酒坛子一通猛灌。纵使交谈,也尽是些“某某楼的花魁腰肢如何”、“某处暗娼的功夫怎样”之类的腌臜话题。对于蓝凤凰的消息,竟只字未提!
令狐关心蓝凤凰安危,心如火焚,哪里还能再等下去?
‘哐当’舱门被一股沛然巨力猛然震开,正在大快朵颐的李大龙和李二虎惊得魂飞魄散,几乎同时跳起,仓啷啷抄起斜靠在座椅旁寒光闪闪的九环大刀!
“谁?活腻歪了?”两人惊怒交加,齐声厉喝。
烟尘微落,只见一个满脸络腮胡、身形挺拔的汉子,不紧不慢地踱了进来,仿佛刚才踹门的不是他一般。
“在下西门吹雪,”令狐冲刻意压低嗓音,带着一种冷冰冰的腔调,“方才在码头,无意间听闻二位谈及有一魔头正在追杀五毒教主蓝凤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