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奉的是东方教主之命,寸步不离看守绣楼,防备任我行那老贼作祟!”童百熊声如洪钟,身形渊渟岳峙。
“恳请童长老仗义援手!”桑三娘适时拱手行礼,言辞恳切,“在下愿与葛长老在此处共同守护绣楼。任我行纵有通天本领,也绝无可能悄无声息越过我二人这关,将圣姑带走!”
童百熊目光扫过那狭窄、随风呻吟摇晃的铁索栈桥,以及栈桥两侧壁立千仞的无底深崖,心中已然认同桑三娘之言。 此地确是易守难攻的天险,凭葛长老一人已足可扼守要道,若真瞧见任我行,根本无需硬拼,只需及时拉响摘星楼顶的警钟,教中高手顷刻即至。
“童长老莫非还信不过我等?”葛长老见童百熊沉吟,急不可耐地补充道:“我会拦着三娘,不让其靠近绣楼十丈内。”
“哼,瞧你这猴急形景!”童百熊冷哼一声,盯着葛长老蜡黄的脸,语带警示:“眼下情势险恶,你给老夫收起那副花花肠子,莫要再打桑长老的歪主意!且在此好生看守,老夫去去便回!”言罢,紫袍大袖猛地一挥,一股浑厚内力带起的罡风,逼得桑三娘与令狐冲不得不急退两步让开道路。
童百熊身影刚消失在石径尽头,葛长老脸上那点残余的恭敬霎时荡然无存。他搓着那双骨节嶙峋、却异常宽厚的手掌,眼中燃着不加掩饰的欲火,一步步朝桑三娘踱近,涎着脸低笑:“三娘啊,你这是...这是饮了瑶池仙露不成?怎地今日这般容光焕发,肤若凝脂,水嫩得...啧啧......”
出人意料,素来冷若冰霜的桑三娘非但未躲,玉颊上反而绽开一丝难得一见的盈盈浅笑,眼波流转间,竟带着几分若有若无的挑逗:“葛长老这张嘴,倒是比蜜还甜。既是如此会说,何妨...再多说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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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嘿!”葛长老得此回应,心头邪火更炽,又往前凑了半步,鼻翼翕张,贪婪地捕捉着桑三娘身上若有若无的幽香,口中谄词愈发肉麻:“三娘!我对你的仰慕之情,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犹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他整个人几乎要贴上来。
桑三娘连退数步,恰到好处地拉开距离,同时双臂交叠,状似无意地横掩住胸前峰峦起伏,柳眉微蹙,正色道:“葛长老,莫忘了你我职责所在,乃是看守这绣楼重地。旁的心思,还是暂且收一收的好。”
“三娘,你这话可就不近人情了!”葛长老脸色一沉,显出不悦:“方才在童长老面前,我可是句句替你开脱。如今不过是让你...稍稍报答一二,怎地就不行了?”他斜睨了一眼那在风中兀自摇晃的孤悬绣楼,轻蔑嗤笑:“再说了,就这鬼地方,便是任我行那老匹夫插上翅膀,也休想无声无息地摸上来!东方教主亲临,也得弄出点动静!”
“说话解闷自然使得!”桑三娘螓首微垂,露出一截雪白细腻的颈项,声音带着几分欲拒还迎的柔媚,“只是...还请长老自重,莫要动手动脚......”
这半推半就的姿态,愈发撩拨得葛长老心痒难耐,神魂颠倒。他满心满眼只有眼前这朵仿佛唾手可得的娇花,浑然未觉,方才紧随桑三娘身后的那名黄衫教众,竟已如鬼魅般悄然失去了踪影。唯有那孤悬峭壁的漫长铁索栈桥,还在渐起的暮风中呜咽摇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