邰启抱着姜映曼飞快的朝着酒店的后方离开,光是靠腿,肯定是敌不过越发逼近的悬浮车。
“你会杀了我吗?”刚刚姜映曼在听了这话后,问道。
邰启要说没有一点想杀了姜映曼的想法才是虚伪,这个雌性的厉害,他如今是彻底体会到了。
明明没什么力量,却多次用语言作为武器。
不论是真相,还是观点,都像是一把把无形的刀,无声的扎过身体,再穿过。
邰启见过太多嘴上能说的人了,实际和语言对比起来,更显得后者单薄。
可姜映曼做在前,说在后。
明明是个没有什么力量的雌性,可却迸发出比起单纯武力更多的东西。
要是个雄性兽人,哪怕再可惜,这个时候,也早就死了。
可偏偏她是个雌性,一个本该傲慢的、只知道享乐的高级雌性。
邰启说:“不会,我只是突然有些好奇,如果是映曼大人,站在我们的角度,又会怎么做?”
既然她是理想主义者,既然她能如此清晰的为雌性谋划。
如果她是个低级雄性兽人呢?又会怎么做。
“难道大人觉得,我们活该承受这些吗?”邰启的话虽然没有愤怒,更像是单纯的询问,可姜映曼却看到了那跟着他奔跑的低级兽人们泛红的眼。
低级雄性和高级雄性争夺权利。
占据数量最多的低级雄性,还有牢牢把握着上升渠道的高级雄性。
这群人,要的不止是雌性的生育权,也要的是低级雄性兽人站上桌面的权利。
这些呐喊,哪怕现在是无声的,却也让人无法忽视。
姜映曼有点头疼。
她没想过,自己被掳来后,现在还要成为心理咨询师。
不论是哪个性别的人,都想要被看见,都想要一个平等。
邰启久久没有等到姜映曼的回答,嘴边的嘲意拉的更大了些,却突然听到姜映曼道:“不是没有意义的。”
“要是没有你们,雌性不可能发现,自己这么些年被惯成了什么模样。”
“要是没有这次反抗,官方也不会正视你们的需求。”
姜映曼的身份太特别了,不仅仅是身在其中的雌性,也是唯一一个能真正站在客观洪流上看待这一切的人。
要是没有她这个异数,上辈子他们成功短暂的完成了目标。
谁也不能说,他们没有一点可取之处。
“我曾经想过,哪怕直接把负责的兽人们杀了,会不会有不同的结果。”
“但事实上,哪怕没有你们,也会有其他人。”
矛盾还在,所以只是时间的问题罢了。
要解决的从来不是人,而是问题本身,没有他们这样的催化剂,雌性们不会那么深刻的意识到,自己没有力量到底是多可怕的事。
而他们的做法,显然也不能算是正确的。
“这也是我把虫族消息告诉你的原因。”姜映曼轻声道,“你们可以想清楚,到底,要怎么做。”
“别再对雌性动手了。”她继续说,“如果你们还想加深矛盾的话。”
邰启舔了舔干燥的唇瓣,“您的定位器到底在哪?”
怎么甘心呢,把这样的雌性就放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