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向谢沁芸,“母亲,儿子有话对您说。”
儿子接受了爵位,心术不正的长子又已经伏法,谢沁芸心头大石去了大半。
她身上穿的命妇服饰,重得她脑袋疼,让福嬷嬷等人扶着,说道:“我先去梳洗一番,你晚一些再过来。”
“是,母亲。”
今日,赵望卿其实是与谢沁芸一同进的宫。
他将这段时间以来搜集的罪证呈了上去,并向圣上表明,自己愿意接受恒国公的爵位。
圣上欣然应允,当场就下了承袭诏书,此刻正握在赵望卿的手中。
他回到书房,将这份诏书妥善收好后,看向了一旁的桌案。
那上面还整齐地摆放着笔墨纸砚,被她翻过的书也好好地放着,甚至连那面铜镜,都规规矩矩地立在桌边。
她练字时,小动作很多,时不时就会弄得手上和脸上都是墨渍,每次练完字,都要打水来擦洗上一回。
她擦脸的时候,就会对着铜镜,一边擦、一边絮絮叨叨。
有几次,她在铜镜里发现他在看她,便透过镜子,对他狡黠一笑。
只是,那个笑起来会眉眼弯弯的女子,被他给吓跑了。
“主子。”
紫川在门外说道:“如今危机已除,主子是否要搬回‘半闲居’里住?”
这里是谢沁芸后院中的一个小院落,也是赵望卿小时候住的地方,但当他稍微大了一些,便有了自己的院落。
赵望卿将目光收了回来,“搬吧,只是,书房里的所有物品都不要移动,隔壁的也是!”
紫川领命,“是,属下这就去安排!”
感觉时间差不多了,赵望卿便去了谢沁芸的芸香院。
他一进去,芸香院里的下人,便齐刷刷向他下跪问安。
他们伏地叩首,双手交叠至于眉前:“奴才/奴婢拜见国公爷,国公爷万安!”
赵望卿抬了抬手,“起来吧,福嬷嬷,你们都是母亲院里的人,以后不必如此多礼。”
福嬷嬷笑着应道:“要的要的,今日是国公爷承爵的大喜之日,老奴心中高兴!刚才老夫人还在说,要替国公爷好生庆祝一番呢!”
赵望卿神色淡淡,“母亲有心了。”
走进屋内,谢沁芸已梳洗完毕,换了一身宽松的常服,正坐在主位上喝茶。
她见赵望卿进来,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望卿,快过来坐。”
谁知赵望卿非但没有坐下,反而走至她的面前,郑重其事地跪下了。
拱手道:“母亲,儿子有事相求。”
谢沁芸微讶,赵望卿长到这么大,表情从来没有这样认真过。
她放下茶盏,语气温和又好奇:“望卿,快起来!有什么事你直接说吧!”
赵望卿一脸慎重,言辞恳切。
“母亲,儿子想要请求母亲,去黎家替儿子提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