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酒本是我闲时所制。
初衷是提取酒精,最终虽得了酒精,却也调制出这两坛白酒。
吴巨递来一壶酒,将清澈的液体倒入三人杯中,请众人品尝。
子楚和吕不韦仔细观察,他们见过的酒虽好,却多少有些杂质,而吴巨的酒却纯净透明,且香气扑鼻,久久不散。
吕不韦率先饮尽一杯,辛辣感立刻冲上喉咙,让他几乎想要吐出酒液,但最终还是忍了下来。
待缓过劲后,尽管喉咙仍有不适,但酒香依然在口中回荡。
"好酒!只是太烈了。" 吕不韦苦笑着评价,表情滑稽。
他阅酒无数,但从没遇过如此强烈的酒,此刻已觉微醺。
"多吃点菜。" 吴巨笑道。
"大王,小口品尝即可。" 吕不韦提醒子楚后,自己则大快朵颐。
子楚半信半疑,依言轻啜一口,顿时倒吸凉气。
"这是天下最烈的酒!" 子楚肯定地说。
"比起我们在岐山喝的酒如何?" 吴巨问。
"不可同日而语。" 子楚答。
他又尝了一口,更确信了自己的判断。
"没想到身为国君,我竟也有孤陋寡闻之时。" 子楚感慨。
"大王过谦了。" 吴巨微笑。
此时吕不韦恢复过来,不禁赞叹:"吴卿不仅医术高明,诗词才华横溢,连酿酒也堪称一绝,实在令人惊讶!"
"吕相过誉了。"
吴巨拱手道:"听闻吕相以商贾起家,不知您认为此酒价值几何?"
吕不韦毫不迟疑地说:"百贯也不为过,若此酒传世,必使其他酒黯然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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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即又问:"吴卿是否打算售卖?"
"目前并无此意,但若急需资金,会考虑。"吴巨答道,他认为应专注于重要的事务,例如研发青霉素。
吕不韦叹息:"那实在可惜。"
"何须可惜,今日先饮一坛,余下一坛留给大王与吕相享用,饮完还可再来取,两位定能尽兴。"吴巨豪迈地说道。
子楚和吕不韦眼前一亮。
他们虽非嗜酒之人,却对这酒愈发喜爱,初次品尝虽未完全适应,但已觉愉悦。
吴巨愿意分一坛,自是最优选择。
"甚好,多谢吴卿。"子楚和吕不韦笑着回应。
"哪里,此酒存量稀少,两坛还需分而享之,望大王与吕相莫嫌我简薄。"吴巨笑道。
欢笑声中,吕不韦忽然想起什么,放下酒杯问:"这酒可有名称?"
吴巨一愣,确实未曾命名。
"此酒烈性十足,若狂饮则如刀刺咽喉,非海量者能耐,不如唤作烧刀子如何?"
烧刀子……
子楚和吕不韦默念几遍。
虽不雅致,却形象贴切,不失佳名。
"妙!此名甚佳!"子楚肯定道。
"若让朝中武将知晓,怕是要嫉妒得紧。"吕不韦打趣道。
三人相视一笑。
"来,莫只顾吃菜,饮酒!"
直至傍晚,三人方罢。
原计划饮半坛,然理想丰满现实骨感,子楚和吕不韦初尝烧刀子,定难尽兴。
吴巨独自欲饮半坛亦不易。
最终三人皆醉,共饮小半坛,剩余大半坛由吴巨留存。
另有一坛酒被分成两小坛,分别赠予子楚和吕不韦。
吴巨送别了子楚和吕不韦至府门之前。
“吴大人,明日在宫中我为你设宴接风,务必赏脸前来。”子楚扶着马车,略显醉意地说道。
“定会赴约。”吴巨笑着回应。
子楚的车队很快远去。
吕不韦本欲登车,但走到一半想起自家与吴巨同在一条街,便改步行离开。
夜深,这是吴巨初到咸阳的第一晚,感觉颇为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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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府,湖心亭。
吕凝独自倚栏,托腮望向天边流霞,陷入沉思良久。
鹿竹怀夕守在一旁,对此情景已司空见惯。自岐山归来后,她的病情虽有所改善,但身体始终未能完全恢复。
咸阳的医者称她因思虑过重、气血郁结所致,众人皆知她在为何人担忧。
鹿竹怀夕与吕凝尝试劝慰多次,收效甚微,加之相思之症无良方可解,时间长了也就释然了。
此时,远处隐约传来喧闹声。
“吕相,请慢行。”
“当心台阶!”
吕不韦归府,侍从们左右护持,唯恐这位相爷失足受伤,即便隔得老远也能嗅到他身上的酒味。
这一幕恰巧被吕凝三人瞧见。
“父亲又与哪位官员对饮去了?平日难得见他这般酩酊大醉。”吕凝道。
“不知。”鹿竹怀夕摇头。
这时,一名体格健壮的青年男子赶到,乃吴府的章邯,手中托着漆盘,盘中盛着一碗汤。
他追上吕不韦,说道:
“吕相,这是吴大人特意为您熬制的醒酒汤,特命属下送来。”
“吴巨心思倒是细腻。”吕不韦哈哈一笑,接过汤一饮而尽。
章邯接过空碗,告辞而去。
吕不韦亦继续前行。
湖心亭内目睹这一切的吕凝满是疑惑。
“吴巨来咸阳了?”
吕凝从二人交谈间捕捉到这一消息。
鹿竹和怀夕互相对视一眼。
吕凝赶紧对鹿竹说:“你去问问父亲的侍从,吴巨现在在哪儿?今天父亲是不是和他一起喝酒了。”
“好的。”鹿竹看到吕凝的样子,和怀夕偷偷笑了下,小跑着离开了。
吕凝望着水面的倒影,忽然感觉心情愉悦,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很快,鹿竹和怀夕气喘吁吁地回来了。
“情况如何?”吕凝急切地问。
“问清楚了。吴卿今日确实到了咸阳,在吴府落脚。”
“据说没带照身帖,只好借用大王的秦王令进城。”
“后来惊动了大王,于是大王和吕相去了吴府叙旧,喝了吴卿酿的酒,这才成了这般模样。”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地说着。
吕凝听完后,沉思片刻,开口道:“吴府,就是大王赐给吴卿的那处宅子吗?”
“没错,离我们这儿不远。”鹿竹答道。
吕凝站起身,打算去看看吴巨,但走了几步又停下。
贸然造访,似乎不大妥当。
而且现在已是傍晚,吴巨一路奔波,又喝了酒,或许已经休息了。
吕凝犹豫了一下,最终放弃了这个念头。
这时,鹿竹又补充说:“明天大王好像会在宫里设宴欢迎吴卿。”
吕凝眼睛一亮。
“此话当真?”
“千真万确。”
吕凝心中欢喜,小跑着离开,朝着吕不韦离去的方向追去。
另一边,吕不韦正在屋里闭目养神,同时想着些事情。
虽然他确实醉了,但还不至于完全不清醒,毕竟身为一国相邦,这点自制力还是需要的。
这时,门外传来敲门声。
“是谁?”吕不韦微微睁开眼睛。
“父亲,是我。”
“凝儿?”
吕不韦开门一看,原来是吕凝站在门口,顿时有些疑惑。
“你怎么来了?”
吕凝轻咳两声,说道:“父亲,我听说大王明天要在宫里摆宴?”
“是有这么回事。”吕不韦点头确认。
“我可以一起去吗?”吕凝的眼睛亮晶晶的,紧紧盯着吕不韦。
“你不是一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