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瑾园的目光落在陆临舟身上:“就是你爸爸刚才出去处理的那起火灾?”
“嗯。”陆临舟点头:“她救了隔壁的母女,自己的房间也遭了。”
周瑾园的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下,随即又恢复了温和的模样,对着于婶吩咐:“于婶,跟我去把西厢房收拾出来,就是穗穗之前住过的那间,被褥应该还干净。”
“哎。”于婶应着,跟着周瑾园往后院走,经过林穗穗身边时,偷偷给她使了个友善的眼色。
陆临舟转过身,对林穗穗道:“你先坐,我去给你拿套干净的洗漱用品。”
“哦,好。”
客厅里瞬间只剩下林穗穗和沈曼宁。
客厅里的座钟滴答作响,衬得气氛格外凝滞。
沈曼宁盯着林穗穗,眼神里的怀疑几乎要溢出来:“这么巧,偏偏就是你住的那间烧了,刚好没地方去?”
那语气里的暗示再明显不过。
她在说林穗穗是故意的。
林穗穗靠在沙发上,指尖无意识地划过大衣的褶皱,语气平淡:“是啊,就是这么巧。要不是这场火,我这会大概已经在筒子楼的被窝里睡熟了。”
沈曼宁往前凑了两步,声音压得更低,带着点刻薄:“这火……该不会是你自己放的吧?为了能来陆家借住,故意演的这出戏?”
林穗穗没看她,只是低头摩挲着大衣上的扣子。
这是陆临舟的衣服,带着他身上清冽的气息,让她莫名觉得安心。
“我借住,分到新的房子就走。”她的声音很轻,却显而易见的嘲讽:“不像某些人,占着别人的地方,还总把‘主人’的架子摆得那么足。”
沈曼宁是陆父战友的女儿,自从他父亲去世,母亲一个人带不了她。
那时陆远国夫妇对于找到陆临舟这件事,已经没有太大的把握和指望了,身边没孩子,他们夫妇心里总是空落落的,就把沈曼宁给接来了。
沈曼宁在陆家寄住了好几年,她现在更是希望就这样一直赖下去,赖到陆临舟成为她的丈夫,让她可以永远赖在陆家。
毕竟陆家是海城船厂的厂长,不仅陆远国还能往上升,陆临舟也是个十足的潜力股。
可自从陆临舟回来以后,就表现出来对她的不感兴趣不说,甚至连陆远国夫妇,也对她淡了些。
林穗穗这话,正戳在她的痛处。
她气得脸都白了,扬手就要上前给林穗穗一个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