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那人的下场,男人幸灾乐祸地笑了一声,又心疼地摩挲着骨符上面一道深深的裂痕。
这道裂痕将符箓从中间撕开,若非如此,这枚骨符兴许还能用……
但还没心疼完,男人忽然面色一变,将骨符都塞进口袋绑好,随后换了个位置半蹲着,让自己正对着残屋的入口——正好是安生的身前。
他右手低垂,手掌藏在袖口里,目光死死盯着外头雨幕中的黑暗,直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响起,那人仓皇狼狈地说道:
“里头的朋友,这雨太冷了,能借一角让我躲一躲吗?这阵雨一过就走!”
男人眉头紧锁,犹豫了好一会,正当安生以为他会拒绝时,却听他说道:“行啊,你进来吧。”
『哦豁,人还怪好的。』
“谢了,朋友。”雨幕中的人于是走近,显出模样,看着年轻些,三十来岁,腰间系着剑,一身劲装倒是有几分剑客的模样,只是也被淋成落汤鸡。
这人也有规矩,入门之后,先将剑插在檐下,再慢慢凑近瓦罐。
男人见状,身体稍稍松懈,侧了侧身,又坐了下来。
这剑客同样有修为在身,安生估摸着也打通有一两道经络,有他人在场,不便运功驱寒,索性就脱下衣衫,用力拧出一大股雨水,再用灵力蒸干,重新披在身上。
“你是个剑客?怎么称呼?”
男人静静看着,开口问道,剑客笑着点点头:“叫我柳三就行,家里边排行老三,朋友你呢?”
“就叫我燕伍吧,你也别笑话,师门排第五。”
两人笑了笑,便不再说话,等过了一会,燕伍用摩挲着双手,又搓搓胳膊:“山越这边的雨可真冷啊,快赶得上冀州的秋池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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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哥是冀州人?怎么会想来这边讨口子?”剑客柳三随口问道。
“自从那帮披发纹身的去了,日子就不好过咯,以往时令到了还能寻上几趟差事,赚点灵石灵米,现在倒好,都给那帮人揽去了……”
“要我说归化这些人有什么用?当初就该让姓陈的一把火把她们通通烧死。”
燕伍恨恨地说道,柳三也颇为赞同地点点头:“听说巫人野蛮,不服王化,留着终究是个祸患。”
两人一同针砭时弊,气氛倒是融洽了不少,燕伍一直搓着手,见瓦罐中火焰有衰弱的迹象,便看似随意捡了几截断裂的木头和草根抛进瓦罐中。
另一头,柳三侧过身,调整了一下坐姿,像是想自己更舒服些,随后伸了个懒腰。
燕伍没有发觉异样,但安生的【啖魂身】却察觉到了术法的味道,抬了抬眼,望见一侧墙壁上两人被火光照出的影子,心中顿时恍然——
柳三一伸懒腰,他影子的手刚好落在了燕伍影子的胸口处,如同一根长针,钉住了他的影子。
『还是个假剑客。』
安生心中感叹,鼻尖微动,又嗅到了屋内一股不同寻常的气味,脸上顿时浮现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好,好极了,不愧是苦境,这里的人一个个都身怀绝技,说话又好听,我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