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城头守军踉跄跪倒,"护城河漂来百具羊尸!"李轩攀上箭楼时,正看见上游漂来的羊群肿胀如鼓。烈日下爆开的尸骸喷出黄绿毒雾,顺着南风直扑城垛。
"湿布蒙面!取染坊的碱粉!"李轩扯下披风浸入水缸。守军刚架起水龙,却发现出水口被紫金屑堵塞,昨夜运水的民夫里混进了奸细!
拓跋宏的狼骑就在此时现身。他们戴着獠牙面具,手中弯刀缠着浸毒布条,每砍中城墙便留下一道腐蚀的痕迹。更可怕的是阵前百头战獒,爪牙竟都套着带倒刺的紫金套!
"用那个。"李轩抹去护心镜上的毒液。萧沐瑶立刻奔向城南鸽舍,三百只信鸽爪上绑着浸过药汁的棉团。当战獒群扑到护城河边,她吹响鹰骨哨,鸽群如离弦之箭冲向敌阵。
拓跋宏正要嘲笑,棉团突然自燃。受惊的战獒调头冲乱狼骑阵型,沾到火星的毒毛皮烧出刺鼻浓烟。李轩趁机下令:"放闸!"
改良后的千斤闸并非直落,而是旋转着砸入敌阵。闸面布满倒钩,卷起的毒雾反扑向突厥大军。拓跋宏急退时,眼罩被气浪掀飞,露出腐烂的眼窝,竟是三年前被李轩陌刀所伤!
七日后,凉州粮道惊现深坑。运粮车坠入时触发机关,地底炸起的不是寻常铁蒺藜,而是裹着毒砂的陶片。萧沐瑶验过伤兵创口,发现陶片内壁刻着突厥经文。
"他们在仿制我们的地雷。"李轩碾碎带血的陶片,"但混合了萨满巫毒。"他突然抓起洛阳铲,"挖!三丈内必有引线!"
果然在坑底找到浸过尸油的麻绳。李轩顺着绳迹找到半里外的窥孔,伏击的西厥兵却已气绝,牙缝里塞着带"萧"字的米粒,正是军粮特供的江南粳米。
当夜,萧家商队七辆粮车"意外"翻入山涧。次日突厥大营飘起炊烟时,李轩的千里镜里映出满地打滚的蛮兵,米袋夹层早就掺了巴豆粉!
腊月朔风如刀,拓跋宏突然撤军三十里。李轩盯着冰封的黑水河,陌刀突然刺向冰面。裂纹中渗出的不是河水,而是粘稠的黑油!
"他们要火攻。"萧沐瑶嗅了嗅冰屑,"但掺了西域火油..."话音未落,对岸火箭齐发。冰面腾起的烈焰竟顺着油迹蔓延,将整条河道化作火墙。
李轩却大笑:"等的就是这火!"他挥动玄旗,城头掷下百个陶罐。罐中碱粉遇火生成浓烟,顺着北风倒灌敌营。拓跋宏的狼骑在毒烟中自相践踏,雪原上尽是抓破喉管的尸体。
拓跋宏残部退守野狐岭。李轩在沙盘前推演三日,忽然将陌刀插进谷口:"他要在这里用最后的杀招。"
萧沐瑶展开染血的密信:"斥候用命换来的消息,谷中有三百具铜棺。"她指尖拂过"铜棺"二字,"萧家矿场上月失踪的工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