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试试!"
"轮我了!"
"哎哟这玩意儿快!"
一上午清出半亩地,比手薅快十倍。老头摸着锄头爱不释手:"族长,这宝贝能给我黑狼族两把不?"
"拿劳力换,"石墨说,"干满十天,一人一把。"
春雨停了,太阳一天比一天毒。
粟苗蔫了,黄豆叶卷了边,就山芋还挺着——这玩意儿皮实,越晒根扎得越深。石墨带着人从溪边挑水,一陶罐一陶罐往地里运,累得腰都直不起来。
"不行,"火灰瘫在地头,"这么浇,到秋天也浇不完。"
石墨盯着远处的溪水,突然有了主意。
他让人砍竹子——这玩意儿山谷里多得是。竹节打通,一根接一根,从溪边一直铺到地里。水流顺着竹筒哗啦啦往田里淌,虽然漏了一半,但比人挑强多了。
"神迹啊!"黑狼族的小孩围着竹管又蹦又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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铜牙挠头:"族长,先祖记忆连这个都教?"
"嗯,"石墨面不改色,"先祖啥都懂。"
其实是他小时候在乡下见过的土法灌溉。
地种到第二十天,出事了。
一大早,看地的战士狂奔回部落:"族长!粟米地让人踩了!"
石墨冲过去一看——刚抽穗的粟米倒了一大片,脚印杂乱,明显是故意的。地头还插着根骨矛,上面绑着块铜片。
黎部落的标记。
"操!"蛮虎一脚踢飞土块,"干他们去!"
石墨拦住他:"等等。"
他蹲下来,仔细看那些脚印——不对劲。黎部落的人穿皮靴,脚印该是平整的,但这些脚印深一块浅一块,像是……
"光脚踩的。"火灰也看出来了。
石墨冷笑:"不是黎部落。"
"那是谁?"
"姜部落。"
当晚,石墨带着人埋伏在黄豆地里。
果然,半夜时分,十几个黑影鬼鬼祟祟摸过来,领头的举着火把,照出脸上的刺青——姜部落的战士。
"踩烂!"领头的一挥手,"让他们知道偷我们粟种的下场!"
黑影们刚要下脚,四周突然亮起一片火把。
"逮着了。"石墨从草丛里站起来。
姜部落的人扭头就跑,迎面撞上蛮虎带的埋伏队,一个没跑掉,全按地上了。
领头的被拖到火塘前,还在嘴硬:"黎部落给你们撑腰是吧?等着!"
石墨懒得废话,直接扒了他靴子——脚底板上还沾着粟米叶的汁液,绿乎乎的。
"黎部落的人穿靴子,"石墨把脚丫子怼他脸上,"你们姜部落的,光脚踩我们粟米地,还嫁祸黎部落?"
领头的哑火了。
"回去告诉你们族长,"石墨松开他,"想要粟种,拿东西来换。"
事情最后闹得挺大。
姜部落的族长亲自带着两袋粟米来赔罪,顺便打探黎部落是不是真和汉部落联手了。石墨没明说,就指了指山芋地:"秋天来吃'地珍珠'。"
族长脸色变了几变,走了。
日子一天天热起来,苗也一天天长高。粟米抽了穗,黄豆结了荚,山芋藤爬得满地都是。黑狼族的人现在走路都挺着腰——地里活大半是他们干的,功劳簿上得记一笔。
石叶掌心的血咒痂终于掉了,留下个黑色的疤,像个歪扭的"田"字。
"哥,"她蹲在地头,看着夕阳下的庄稼,"要是真丰收了……"
"嗯?"
"我们是不是就不用杀来杀去了?"
石墨没说话,只是摸了摸新打制的铁锄头。种地比打架难。但活命的路,本来就没容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