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嵩慢条斯理地捡起一本账簿,掸了掸并不存在的灰尘:"萧大人,今年收成不好,您又不是不知道。能挤出这些粮草,下官已经费了九牛二虎之力。"
他眯起三角眼,"若是强征赋税,惹得民怨沸腾,大王怪罪下来,谁来担这个责任?"
赵文华也皮笑肉不笑地帮腔:"至于军饷一事,大人怕是听了小人谗言。大王明令不准拖欠军饷一日,谁敢违抗?"
他故作惊讶地摊手,"莫非萧大人觉得,下官有胆子私扣军饷?"
"收成不好?"萧何冷笑一声,从袖中抽出一卷竹简,"南云十三郡的收成比去年还多了两成!岳州、燕城风调雨顺,何来歉收之说?"
他猛地站起身来:"军饷的事,你们以为老夫在长安就查不出来?前线将士浴血奋战,你们却在后方中饱私囊,好大的狗胆!"
严嵩与赵文华对视一眼,不但不惧,反而露出讥讽的笑容。
"萧大人,"严嵩阴阳怪气地说,"您这样空口白牙诬陷朝中重臣,恐怕不妥吧?"
他指了指地上的账簿,"证据呢?"
赵文华也阴笑道:"是啊萧大人,您说我们贪墨,总得拿出真凭实据来。否则...这可是诽谤朝臣的大罪。"
萧何气得胡须直颤:"好,很好!老夫这就派人彻查燕城、岳州粮仓!到时候..."
"萧大人好大的官威啊~"一个油滑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秦熺大摇大摆地走进来,不但不行礼,反而一屁股坐在客位上,翘起了二郎腿。
"秦熺?"萧何瞳孔一缩,"你不是在岳州吗?谁准你擅离职守?"
秦熺掏了掏耳朵,漫不经心地说:"下官在长安有点小生意,顺道来给萧大人请个安。"
他故意把请安二字说得轻佻无比。
"生意?"萧何怒极反笑,"大王明令禁止官员经商,你父子好大的胆子!"
秦熺不慌不忙地从怀中掏出一份文书:"萧大人息怒,这生意是家父的,下官只是代为照看。银子可一分都没进我的口袋。"
他抖了抖文书,"这可是有官府批文的合法营生。"
萧何一把夺过文书,只看了一眼就气得浑身发抖:"盐铁专营?!你们竟敢插手官府盐铁?!"
严嵩假意劝道:"萧大人别激动。秦大人这也是为国分忧嘛。如今前线战事吃紧,官办盐铁产量不足,民间商户参与也是无奈之举..."
"放屁!"萧何再也忍不住,厉声喝道,"来人!把这三个蛀虫给我押入大牢,等候大王发落!"
侍卫们冲了进来,却见三人稳坐不动,脸上毫无惧色。
"萧大人三思啊~"严嵩拉长了声调,"若是下官和赵大人出了什么事,岳州、燕城恐怕会...不太平啊。"
他意味深长地说,"万一有人趁机造反..."
秦熺也阴笑道:"是啊萧大人。要是把我抓了,盐铁生意一停,前线将士没兵器用,百姓没盐吃。"
他凑近一步,压低声音,"您说...大王会怪罪谁呢?"
萧何如遭雷击,踉跄后退一步。他这才明白,这三个奸佞早已将地方军政要害部门渗透得千疮百孔。若贸然动手,确实可能引发地方动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