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风崖的风像无数把小刀,刮在赛小息脸上生疼。他蜷缩在一块避风的岩石后,看着神秘精灵用黑色的布料擦拭短刃,刃口的蓝光在昏暗的光线下忽明忽暗。小米从他怀里探出头,警惕地对着精灵龇牙,金色的绒毛因为紧张而炸开。
“他们不会追来的。”精灵突然开口,声音比之前柔和了些,“黑风崖的磁场会干扰所有扫描仪,海盗的追踪器到这里就会失效。”
赛小息这才注意到,周围的岩石都泛着淡淡的银光,手掌贴上去能感觉到微弱的震动——这里的地质结构果然和别处不同。他看着精灵翅膀下的星灵族徽章,犹豫着问:“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帮我?”
精灵没有立刻回答,只是抬头望着巨石镇的方向。那里的绞刑台已经亮起了火把,像一颗邪恶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烁。过了很久,他才缓缓摘下脸上的面纱,露出一张轮廓分明的脸——左额有一道月牙形的疤痕,和吉拉迪诺额前的印记一模一样。
“我是瑞尔斯。”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星灵龙的兄长,吉拉迪诺的表哥。”
“瑞尔斯?”赛小息愣住了,这个名字他在星灵族的古籍里见过——传说中最勇猛的守护者,据说在海盗攻占巨石星时战死了。
“他们都以为我死了。”瑞尔斯的指尖划过疤痕,“当年我带着族人突围,被尤尼卡打成重伤,掉进了黑风崖的裂缝。是这里的磁场保住了我的命,却也让我无法离开——一旦靠近巨石镇的能量塔,体内的黑暗能量就会失控。”
他展开翅膀,黑色的鳞片下隐约可见紫色的血管:“煞德罗给我注射了黑暗药剂,想让我成为他的傀儡。这些年,我一直在和体内的黑暗抗争。”
赛小息这才明白,为什么他的动作时而迅猛如电,时而又带着一丝僵硬——那是黑暗能量在侵蚀他的神经。小米突然从他怀里跳出来,走到瑞尔斯面前,对着他的伤口喷出金色的粉末。
“你在做什么?”瑞尔斯警惕地后退,却被粉末接触的地方传来的暖意惊住——那是种久违的纯净能量,正在缓缓驱散他体内的寒意。
“小米能净化黑暗能量!”赛小息惊喜地喊道,“它在帕索尔星净化过被污染的麒麟鳞片!”
瑞尔斯看着伤口处的紫色渐渐变淡,眼中闪过复杂的情绪。他沉默片刻,突然转身走向崖边:“跟我来,我知道一条通往巨石镇的密道。”
与此同时,巨石镇的中心广场上,绞刑台已经搭好了。阿铁打和卡璐璐被铁链锁在木桩上,吉拉迪诺则被单独关在一旁的铁笼里,笼子上缠绕着黑色的能量带,让她无法使用藤蔓技能。
煞德罗站在高台上,对着被驱赶来的居民大喊:“五天后,就在这里,处决这些反抗者!谁要是敢闹事,就和他们一个下场!”
台下一片死寂,居民们低着头,没人敢说话。但赛小息看到,有几个老人悄悄握紧了拳头,眼神里藏着愤怒——他们是当年幸存的守护者后裔,只是被恐惧压弯了腰。
“把那个老东西带上来!”煞德罗一挥手,两个海盗架着瘸腿的客栈老板走上台。老人的脸上满是伤痕,却依旧挺直了腰板。
“说!你把小赛尔藏哪了?”煞德罗的剪刀在他眼前开合,寒光闪闪。
老板抬起头,浑浊的眼睛里突然燃起怒火:“你们这些强盗!瑞尔斯大人会回来的!守护者的后裔不会放过你们!”
“死到临头还嘴硬!”煞德罗的剪刀猛地刺向老板的肩膀!
“住手!”吉拉迪诺在笼子里大喊,“我说!我知道密道!别伤害他!”
煞德罗的剪刀停在半空,狞笑着转向她:“早说不就好了?带她去黑风崖!要是找不到小赛尔,就把她扔进裂缝喂岩石兽!”
两个海盗立刻打开铁笼,拖着吉拉迪诺往镇外走。她路过阿铁打身边时,悄悄眨了眨眼——那是个暗号,赛小息他们之前约定过,眨眼两次代表有危险,一次代表有计划。
阿铁打的心沉了下去——她只眨了一次。
黑风崖的密道狭窄而潮湿,瑞尔斯举着发光的矿石在前带路,岩壁上的钟乳石滴着水,发出单调的声响。赛小息紧紧跟着他,小米则在前面探路,时不时停下来嗅嗅空气。
“穿过这条裂缝,就能到巨石镇的下水道。”瑞尔斯指着前方隐约可见的光亮,“那里的守卫最松,我们可以趁夜潜入,救出你的伙伴。”
赛小息的心跳得飞快,手掌的伤口因为激动而隐隐作痛。他已经想好了计划:先找到关押阿铁打的牢房,用瑞尔斯的短刃切开铁链,再去救吉拉迪诺和老板,最后从密道原路返回——只要能避开煞德罗的巡逻队,应该能成功。
就在这时,小米突然对着裂缝的方向嘶鸣,金色的眼睛里满是警惕。瑞尔斯的脸色也变了,握紧短刃:“有人来了!”
裂缝外传来杂乱的脚步声,还有吉拉迪诺的呼喊:“赛小息!别出来!是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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赛小息的心瞬间揪紧——她果然是被胁迫的!
“抓住他们!”煞德罗的声音响起,伴随着剪刀开合的“咔嚓”声,“瑞尔斯!没想到你还活着!正好,省得我去找了!”
瑞尔斯将赛小息推到身后,黑色的翅膀完全展开:“你先走!从裂缝尽头的暗门走,我拖住他们!”
“那你怎么办?”赛小息看着涌进裂缝的海盗,至少有二十个,每个人手里都拿着激光枪。
“我欠星灵族的,该还了。”瑞尔斯的短刃泛起蓝光,“记住,五天后午时,能量塔的防护罩会有三分钟的间隙,那是救他们的唯一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