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件上清晰地盖着国家工商总局鲜红的印章,注册日期赫然写着一九九六年—— 那时的杨浩宇,正怀揣着梦想,在武汉的大学课堂里埋头苦读,而古春却早已敏锐地嗅到了这个商机,无意之中延续了这份传承,将商标牢牢地攥在了自己手中。
“你是怎么想到要做这件事的?”杨浩宇满脸惊愕地问道,仿佛听到了一件完全超乎他想象的事情。
然而,面对杨浩宇的惊讶,古春却显得异常平静,他淡淡地回答道:“不是我!我根本不知道这件事情。”
古春的声音虽然平静,但其中却蕴含着一种让人无法忽视的坚定。他接着说道:“是我父亲,他在临终前反复交待我不要忘了去做这件事!”
杨浩宇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古春。他怎么也想不通,一个行将就木的人,怎么能够提前二十多年就为儿子规划好如此重要的事情呢?
古春似乎看出了杨浩宇的疑惑,他继续解释道:“包括我现在的古寨春酒楼,也是他在临终前就已经为我规划好了的!”
说到这里,古春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骄傲。他的父亲不仅为他规划好了酒楼的经营,甚至连重建酒厂这样的大事也都考虑到了。
杨浩宇只觉得头皮发麻,他不禁感叹道:“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一个即将离世的人,怎么能够如此精准地预测到未来的发展呢?而且这些规划还都能与时代的脉搏完美契合。”
古春微微一笑,说道:“很吃惊,是吧?其实我自己也感到非常惊讶。”
她端起茶杯,轻抿一口,然后缓缓放下,仿佛那口茶里蕴含着无尽的思绪。她的目光有些迷茫,像是在回忆着过去的点点滴滴,又像是在思考着一个让她困惑已久的问题。
“他不过是个扛了几年枪的退伍老兵罢了,”她轻声说道,语气中透露出一丝不以为然,“除了会打几下算盘、做几个表格,后来又考了个农经师的证书,我实在想不通他怎么就能预测到二十多年后的今天,时代会如此发展。”
古春的眼中充满了疑惑,她摇摇头,继续说道:“就像当年我完全不理解他为什么要在封洞子洞口的垃圾场上建房子一样。那可是个臭气熏天、堆满垃圾、蛇虫出没的沼泽地啊,谁会想到在那里能盖起房子来呢?”
她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整理自己的思绪,然后接着说:“可如今,我拥有的这一切,如果真能称得上是财富的话,无一不是他留给我的。”古春的声音中流露出对他深深的感念之情,“虽然他没有直接递给我一个存折,或者一沓钞票,但如果没有他的指引,我恐怕连方向都摸不清,更别提走到今天这一步了。”
说完,古春抬起头,目光与唐三爷交汇。唐三爷此时也完全呆住了,他手中的茶杯停在嘴边,却半天没有喝下去,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古春,仿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这一切都是真的。
“如果真如你说得这样......”杨浩宇感觉到喉咙有些发干,他艰难地咽下一口口水,喉结上下滚动着,“你要什么条件才能够把商标所有权让出来?”
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被砂纸打磨过一般,透露出一种历经沧桑的感觉。古春沉默了许久,半天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杨浩宇,似乎在思考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