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知道,自己不可能光凭一番话就说服外祖父一直以来坚持的想法,但她必须给他划定底线:“我是绝无意复国的。你若在外面随便乱说话,那么今生今世,都不要出现在我面前了。”
方士祺惊得瞪大眼睛,何至于此?见李闻溪脸上全是认真严肃,也相信她能说到做到,到底是多了几分忌惮。
“今日找工作,还顺利吗?”李闻溪转移了话题。
“嗨,别提了!”原想着自己一身武艺,想找个镖局当个镖师还不是手拿把掐的事,结果呢?现实狠狠打了他的脸。
先不说他光溜溜的脑袋上还顶着戒疤,就脸上那点皱纹就让人望而却步。能当镖师的,至少外表要非常能唬人,高大威猛,让山匪望而却步最好。
礼貌点的,对他说一句对不住您了,咱们镖局最近不缺人手,您老到别处扫听扫听,无礼点的,直接跟赶乞丐似的将人推出门去,警告他别再来捣乱。
“要不,您先回寺里住着去?咱们知道彼此都好就够了,您不用为了我,打乱正常生活。”
而且家里也住不下。
他们赁的这间屋只有两间卧室,古人讲究大客厅小卧室,连以前的皇宫寝殿都小得可怜,更别说普通百姓家的宅子了。
现在李闻溪自己住一间,剩下的三个男人挤在一张床上,连翻身都困难,她提出让薛衔跟她一起睡,薛丛理无论如何都不同意。
男女七岁不同席,薛衔过了年就十岁了。
“不可,殿下身边没人保护,我不放心。”方士祺眼里,薛丛理顶多算个照顾衣食起居的总管,手无缚鸡之力,他如何放得下心。
那便等休沐了,再打一张小床,给薛衔睡吧,卧室里的衣柜搬到堂屋来,将就一下。
虽然两个大男人同睡一张床还是有些别扭,也好过现在挤得像沙丁鱼似的,李闻溪心道。
薛丛理这次做饭速度有些慢,同样还是四个菜,端上桌已是一个时辰之后,外面早已黑透,薛衔懂事地点了两根蜡烛拿过来照明。
上好的白蜡烛,以前家里穷的时候,晚上偶尔需要照明,用的都是煤油灯,李闻溪对那味道很不习惯,一闻就咳嗽,家有余粮后,薛丛理第一时间买了蜡烛替换。
今天这一下午,过得又费腿又费脑子,李闻溪早就饿了,等众人落坐开饭后,她迫不及待地夹了一口菜送进嘴里。
“呸!”刚嚼了两下,她忙不迭地吐了出来,同她一样反应的,还有方士祺。
菠菜味道要多难吃有多难吃,又咸又苦,如同喝了一口腌咸菜的酱缸水。
薛丛理也被咸得拧紧了眉头:“唔......”
在一起生活多年了,薛丛理还从来没有做过这么难吃的饭呢,李闻溪放下筷子,望着神情焦虑的他问道:“出了什么事。”
“没什么。”薛丛理低下头:“刚刚厨房里黑,我没点蜡烛,可能是放错了调料,这盘菜别吃了。”
“那张纸上到底写了什么?”